第七卷朝天子 第五章 断刀（1/4）

范闲看着他，双眸里透着无所谓的懒散，“青州虽然在前沿，但毕竟在西大营控制之中，何至于怕成这样。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李弘成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大怒说道：“你是达官贵，心思一动便要去青州，难道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青州城乃庆国最边远的一座州城，是当年大皇子第一次领兵时强行打下来的土地，也是最新的一座州城，悬于原边缘，三方空虚，时常处于双方战的锋锐所冲，如果让西胡知道监察院范闲青州，只怕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攻。

范闲打掉快要指着自己脸的手指，恼怒说道：“难道你不是达官贵？和亲王不是？叶灵儿不是？”

“但我们都是在军营之中！”李弘成看着他，愤怒地提高了声音，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到了青州就会停下脚步？我太了解你这个了，眼看着原在前，你会舍得不进去？你喜欢冒险，你喜欢偷偷摸摸，你从来不会跟着大部队前进后退。”

“我能眼睁睁看着你在我的治下，溜进原？”李弘成咬着牙说道：“我告诉你，门儿也没有！”

范闲沉默了，没有想到弘成竟是一眼就瞧出了自己的打算，但是他心中的那火正在烧着，让他必须进青州，看一看正在发生的事，哪怕不进原也成。

“我答应你，我不会带着部属进原。”他望着李弘成，很认真地说道：“我只是要去青州查些事，如果……如果我不到，所有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相信我，这件事很重要。”

“你去青州查什么事？”李弘成冷静了下来，看着他一字一句问道：“你如果有旨意，我放你们过去，如果没有，你就不要再说了。”

“如果我有旨意，我还和你说个！”范闲见他油盐不进，不由也愤怒了起来，骂道：“不要忘了，我是钦差！陛下允我便宜行事，我通知你，是尊重你，我真要去青州，你拿什么拦我？”

听到这话，李弘成咬着牙，却是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语，半晌后冷着声音说道：“我必须警告你，现在的边关和以前不一样了，很容易死的，胡变得越来越险……和你的手段差不多。为什么先前你带着监察院进城，能被我抓住，是因为定州城现在都混进来了很多细，西大营和西凉路总督府都很紧张这件事。”

“你们的伪装连我都骗不过，更何况是那些胡。”李弘成盯着他的眼睛，努力劝说道：“叶灵儿和你不同，叶家在西边还是很受胡敬畏，但你的名声代表着朝廷的颜面，如果胡能够杀了你，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

“细……确实有很多细。”范闲长吐了一浊气，幽幽说道：“过去三十年，胡都无法往境内派细，因为咱们长的太不一样了……结果就这两年多了起来，我也很好奇，这些将咱们的报卖给胡的细，究竟是从哪里平空冒出来的。”

李弘成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芒。

范闲望着他说道：“我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挖出那个，以及和那个有关联的所有，为了这件事，我准备了整整四个月！你如果要拦我，你去向陛下请旨。”

李弘成举起双手，表示放弃，却依旧冷笑着说道：“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出了事，陛下怎么办？我西大营这些怎么办？”

“你高估了胡。”范闲微垂眼帘，嘲讽说道：“低估了我。”

李弘成怔了怔，忽然把他拉了进来，往存放地图的书房里走去。行过后园，来到一处房间，点亮明灯，李弘成铺开一张极大的地图，重重地将手掌拍在极西某处地方，冷声说道：“看看青州的位置，远在二百里之外，如果你要去，我派支千队送你，如果你不要送……那我想知道，最后这三十里的平漠地带，胡前来突袭，你怎么应付？”

范闲仔细地看着地图，虽然这张地图他在京都院内已经研究了许多遍，但此时重新观看，依然感到了一丝寒意，往青州的道路紧贴着原边缘，胡们凭借着在原上神出鬼没的能力，确实可以随时发起袭击。

“我是商，胡不杀商。”范闲低说道，心里却想着与胡歌之间的协议。

李弘成没有接他这句话，指着地图上说道：“这两年，胡天天从原上跑出来，对青州后方的屯田进行扫……你知道死了多少吗？一旦那些胡杀得兴起，还管你是不是商？你就算是个九品上的高手，可要是对着数百游骑，又能有什么逃生的方法？”

不等范闲接话，他的手指继续在地图上移动：“看着这块，这是胡主攻的方向，两年里，一共已经死了一千多名屯田军。”

范闲知道边境上的惨剧，说道：“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我敢担保，我帐下的铁骑绝不输于胡的游骑，但这就像两个互捅刀子，刀子都是很锋厉，但是目标却有区别，他们不敢碰我的主力，我却抓不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