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朝天子 第五十六章 别院之间苦心思（2/3）

成员同时低应命，带着四周的护卫力量，向着竹林处散去，一直散到范闲看不到他们，他们也不可能看见河边的地方。

不要让来打扰，自然也包括这些下属。沐风儿这一很清楚范闲的心思，只是有些不明白大此刻的心。他们退到了很远的地方，警惕地注视着四周道路的动静，封锁着风声，在心里默然猜测。

河对面的那间院子是叶家主当年的居所，这是所有的老京都都知道的事，而那位叶家主是小范大的亲生母亲，这是整个天下都已经知道的事。小范大今选择在此地静思，所思考的事，自然是极为棘手，极为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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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坐了多久，将这河两岸的幽林青竹灰院，河中的静水苔石飘叶，一应风景都看透成了一个笑话，范闲才感觉自己坐的有些累了，下的那方石，忽然显得格外尖刻，戮的有些痛。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后的灰尘，皱着眉摇了摇，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向着河畔又走了两步，低下身去，掬了一捧微凉的河水，泼在了脸上，似乎是要让自己脸上的灼热变得冰冷了一些。

这时候，一方手帕从旁边伸了过来，似乎是想让他擦拭净脸上的水滴。

范闲没有丝毫吃惊，接过手帕，在脸上胡擦了擦，又探到河水里拧了两把，拧到微湿冰凉，才微笑着递还了回去，说道：“你是最怕热的，把脸冰一下。”

一身素白衣衫的范若若笑着从兄长的手里接过打湿了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自己的耳根和脸颊，看样子她来的应该有些匆忙，平里一脸的冰霜，此时却被两颊的红晕涂抹的一二净。

“你怎么来了？”范闲回身往河岸上行去，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想要牵着妹妹的手，以防她跌倒。

没有想到，范若若却没有瞧见兄长伸过来的手，已经走了上去。范闲微微一怔，笑着说道：“看来苦荷当年没有藏私，你这才学多久，身子比以往倒是好了很多。”

范若若笑了笑，没有接这个问题，回答范闲先前那句话：“哥哥昨天夜里才回来，今天怎么又跑了出来？京都里有找你有急事，嫂子偏生了宫，藤大家的被那烦的没法子，只好找到了医馆。我是去一处打听了下，才知道哥哥你出了城，我正准备去陈园来着，但在路看见了沐风儿，知道你肯定在这里，便下车来寻你。”

范闲今天来陈园，院里的应该不知道才是，不过他也懒得去理会这些小事，问道：“什么事儿，找我找的这么急？”

兄妹二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就如同五年前一样，遥遥对着河那。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只是好久没见哥哥，想你了。”范若若微微笑着说道，其实既然那烦到了范家小姐的上，肯定是极重要的事。只是这位冰雪聪明的姑娘家，发现今兄长竟然会来到太平别院静思，那么心中一定是有更大的苦恼，她自然不愿意拿那些官场上的事为烦他。

范闲心想如今的庆国官场上确实也不可能有什么大事儿，不由笑着摇摇，说道：“既然不是什么大事儿，你陪我坐坐也好，我正嫌一个坐有些气闷。”

这一坐又是半个时辰，范闲是心有所思，所以不想说话，只觉得有个完全信任自己的妹妹坐在自己的身边，确实能够让自己的绪更稳定一些。而范若若更是没有什么旁的念，她只是在心里幽幽想着，只要能够这样安静地在哥哥身旁坐下去，那就好了。

许久之后，太阳早已穿过了竹林的高梢，往着西边的方向缓缓移了下去。淡淡的光芒，变成了无数斑驳的影子，打在兄妹二的脸上。范闲的眼眸被那片片光芒恰好晃了一下眼，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叹了一气。

范若若心一动，听出了这声叹息里的太多苦恼，怨恨，无奈，不得已与沉重。她微微低，思忖很久后说道：“心里有什么事，说出来或许好些。”

范闲沉默许久后，忽然开说道：“我的生母姓叶名轻眉。”

范若若微愕，抬眼看他，心想整个天下，自己大概是最早知道这个秘密的几个之一，为什么兄长此时又要重复一遍。但她知道范闲肯定必有后话，所以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表达自己的疑惑。

“当年我带你来此地，对河遥遥一祭，拜的是她赐予我这个身，让我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一遭。”范闲静静说道：“今来此遥看，却是敬她当年所行所为，拜她给我这个儿子留下了太多好处，给这世间的百姓也带了一些不一样的可能，更多的选择。”

范若若在一旁安静听着。

“我这一生，没有看见过她的模样，没有听过她的声音，但我见到了太多她留下来的痕迹。”范闲低思忖片刻后，继续说道：“这次去东夷城，也看了不少，所以她在我心中的形象是越来越清晰，我也越来越习惯把她看成是自己的母亲。”

他在心里加了一句话，虽然她的年龄似乎比自己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