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千里行（3/3）

大的轿子缓慢移动，如同一巨兽蹒跚前进，轿内，张舜卿皱着娥眉道：“老爷，这轿子实在……实在是……”

“太过张扬了是么？”

张居正面带微笑，并没有责怪儿的意思。“老夫也知道，这轿子是过分了一些，可这也是老夫刻意为之。这次夺之事，老夫听退思的建议，退了一步，于长远角度看，或许是件好事。但是在地方上，事就很难说。这些目光短浅得很，只知道见风使舵，你看你大父死后，陈文峰亲自服衰，为老家充当孝子。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你爹在这个位置上，他不敢不如此。若是让这些地方官误以为老夫权柄已衰，又怎么肯听话，按我的吩咐做事？接下来不管是重新订立鱼鳞册页，还是清丈田亩，都是得罪的事，没愿意做。我不把他们吓住，是支不动他们的。”

张舜卿道：“可是老爷，您这样做若是被言官弹劾……”

“朝内有太后和你冯叔父，不会让这些谗言了天子方寸。再说天子与为父乃是师生，又怎么会信这种无稽之谈？”

张舜卿道：“话虽如此，但如此行止终非宰相之礼，总归是授以柄。”

张居正摇摇，“傻儿，为父非相乃摄。天子一未曾亲政，这大明江山便由为父代掌一，天子能如何，为父便能如何，又哪里需要担心什么把柄。你就不要心为父，还是心你的范进去吧。我知道你在担心他的前程，不过为父亲的安排也自有道理。那个位置是很难，但是正因为难，我才要派自己去。，如果他能当好这个差，为父重重有赏。”

“赏什么？”

“赏他一个给老夫送大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