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章 大燕余孽（1/2）

李汝鱼依然昏迷中。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个状况让夫子很担心，按说以李汝鱼的伤势，昏迷半有可原，用了药后，尤其是加了周寡家的何首乌，早该醒来才是。

何至于三不醒？

有不好的预感，恐怕又要横生事端。

这三里，朱七拿了个小本子提着笔豪挨家挨户调查，先问孙鳏夫为何穿黄袍绣长蛇之事，再问村里这几十年来有哪些外来，这些又有什么异常。

关于前者，村民异同声，都说孙鳏夫自己的事，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

反正死不会说话。

大安遗臣如此推脱，其余百姓也如此。

虽然往里备受这些遗臣欺凌，但扇面村淳朴愚钝着，大家又都是乡邻，难道真要说出真相，让那三十多家满门问斩？

况且，若真是如此，自己不会被牵连？

搞不好会被屠村。

这些道理扇面村其实不太懂，都是夫子在私塾里告诉学童，让他们回家转达……夫子最有文墨，他的话就是道理。

是以朱七查来查去，真相只有一个。

孙鳏夫自己想要造反称帝，被杀死，其后在临死前说了一番话，于是晴空落惊雷，再次死了一遍。

凶手是谁？

扇面村缄不言，没愿意供出李汝鱼。

大安遗臣们不敢，是怕供出李汝鱼后，引起群愤，揭发自己和孙鳏夫一起建国立朝的谋逆事；其他则是不愿，李汝鱼杀了孙鳏夫可是大快心。

朱七也不追究，只是例行查证……扇面村就这么大，凶手逃得了？

正如赵长衣所说，异的事不过是顺手为之。

赵长衣依然每去村东，找那对耄耋老絮絮叨叨，小时候落难那些年的凄凉岁月几乎说尽，也说了许多重返京都后的轻狂经历。

慕容两子只是听，从不言辞。

扇面村依然安静。

却透着压抑，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

很快，朱七的调查有了结果。

近几十年来，从外来扇面村的不多，李夫子一个，周寡一个，还有便是如今住在村东不愿意搬回改建成议政殿老宅的二混子双亲。

这些事扇面村尽皆知，朱七在问过王寡后便确定消息无误。

于是不再调查。

倒也是侥幸，他若再问几户，就会走进里李汝鱼家里，杀孙鳏夫一事便无可隐瞒。

这一罕见的大雾。

扇面村笼罩在云山雾海里，赵长衣起了个大早，梳洗一番后清气爽，对着铜镜看了几眼，觉得很满意。

当然，这是心理上的。

实际上赵长衣身体感受很不爽，当赶路来扇面村，走了六十里蜿蜒山路，身上沾了诸多湿气，又不曾想过会在扇面村长住，便没有换洗衣服。

浑身腻歪的感觉，能好到哪里去。

但心很好。

吃了朱七熬的粥……嗯，如果那黑糊糊的东西也算粥。

由奢简难。

赵长衣开始想念京都的山珍海味了。

勉强吃了个五分饱，赵长衣收拾一番，让朱七等着，自己踩着大雾前往村东，不出意料，两个耄耋老吃过早食后，坐在棚屋前。

男在劈柴，在修渔网。

只是上了年纪，动作显得很迟钝。

赵长衣自来熟从棚屋里取了凳子，搬坐在一旁，摘下腰间绣春刀，放在一旁的地上，翘着二郎腿，惬意的看着两。

纵然只隔着三五米，大雾之下，看两位老的身影也有些许的朦胧。

赵长衣浮起一抹很快乐的笑意，“两位老家，说了这些天，我的那许多事两位都知晓了，你看我从没爹没娘的孩子到富贵京华的公子哥儿，反转得太快，所以生处处是惊喜。”

知道他们不会说话。

赵长衣依然自说自话，“其实啊，生就是这样，很多事在转角处便别有天，比如四百年前，大燕王朝如中天，燕武帝雄姿英发，文韬武略雄心壮志，开疆拓土何等的天纵武，大燕兵锋所向处，四夷臣服，就连那一海之隔的扶桑僻岛的倭，也岁岁称臣纳贡，辉煌之风何煌煌！”

“然而谁知道，如中天的燕武帝后，便是好大喜功，仅是中庸之才却自认可媲美父皇的燕献帝，穷兵黩武欲要超越燕武帝之千秋功业，所以啊，一生堪称完美的燕武帝生最错的一件事，便是放弃仁厚德的二皇子昭王，而立好高骛远的大皇子为帝。”

“若是昭王继位，以其仁厚治政的手腕，大燕江山至少再延国祚百年。”

说起这段历史，赵长衣喟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