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章 坐拥天下，却与天下为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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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一次帝籍田遇刺，整个临安都连轴转了起来，门阀世家彼此观望，南北镇抚司和禁军大肆出动，惊扰全城。

大内皇宫太医局黑云压城。

已有两位太医因为治不好帝多梦惊悸的疑症，而被骂了个狗血淋。

先皇遗孀，西皇后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

恐那个当年就压了自己一如今章国的会拿自己撒气，有事没事便前往太子东宫，娘俩儿说不了几句话便会抱痛哭。

太子储妃张绿水没心没肺的活着。

只是偶尔时候想起那的事，便会呆呆的望天空呢喃一句先生你真的错了。

大内皇宫，云密布。

但在青云街的闲安郡王府，气氛要咸淡得许多。

自开封归来后，赵长衣居简出。

年后，黑衣文第一次出现在闲安郡王府，身旁没了娇俏红衣，只有温婉青衣默默按剑的站在他身后，显得冷清了许多。

赵长衣亲自端了茶出来，放在黑衣文的身前。

“这是开封岳家王爷送的茶，北蛮茶，味道还不错，先生试试。”

黑衣文端起浅抿一。

蹙眉不喜。

又放下，轻声道：“见着那位三世子了？”

赵长衣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砸吧了下嘴唇，苦笑道：“没呐，岳家王爷提防着，今次的战事，也没有让他那宝贝疙瘩去军中磨砺的意思，估计还是怕那孩子过分，招来惊雷加身。”

黑衣文点点，“意料之中。”

赵长衣咳嗽了一声，“先生，当下的局势若何，我该如何表态？”

黑衣文反问，“关你什么事？”

赵长衣愣了下，“可陛下……”

黑衣文挥手，“你不用管，真以为你表态支持陛下，就能让她高兴？错了，她也不希望你卷进这件事中来，看吧，若是不出意外，你接下来还要去北方，执掌一方军事，而且届时你麾下必然没有一位世家出身的武将文官。”

“所以，死再多，那些世家门阀也不会迁怒到我身上？”

黑衣文永远都是面无表，“是。”

赵长衣沉吟半响，“那是否可以表态支持下门阀世家？”

如此可和陛下唱双簧。

帝失去的世家支持，自己可以拿下，总比全部落在赵骊和赵愭手上的好，毕竟自己和陛下一荣俱损，一损……不算俱损。

自己失去势力，她会疼，但不会束手无策。

可她的龙椅不在，自己这个郡王的下场会凄凉到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赵骊和王琨都不是善茬。

黑衣文摇，“不必。”

赵长衣心有不甘，“可这是个机会，若是能将陈郡双璧拉过来……”

黑衣文一手叩桌，颇有节奏的闷响中，面无表的道：“谢韵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他必然已去找了王琨，当然，碰一鼻子灰是肯定的，而谢琅么……这位吏部大尚书，此刻怕是拉着儿谢纯甄去拜访那位青云直上的少年去了，不到你。”

赵长衣无力的叹了气，捂着心，“疼啊。”

心疼。

本想为自己磨一柄剑，不曾想成了帝之剑。

徒然为作嫁衣。

好在并非不可逆转。

这柄剑将来迟早是自己手中的剑，只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也不知道那一天这柄剑是否已经锋利到自己也无法掌控的地步。

黑衣文心中暗暗叹气。

一时嫁衣不阻恨，怕就怕你这一生都为他做嫁衣。

长衣……

这名字也是取得不祥。

所以，才殚竭虑为你谋求一个天下三分的局势，只是目前看来，坐在垂拱殿里的她，依然是自己最大的对手。

收敛心思，道：“此去北方，须记着一点，不可胜。”

赵长衣讶然，“为什么？”

这不正是自己捞取军功，为将来上位立下丰碑的大好时机么，为什么不能胜，不胜则败，一旦惨败，自己前途可就要多曲折。

黑衣文没有解释。

永贞元年的战事，本来就是一场闹剧，也许北蛮确实想打过燕云十六州，但帝并不是真的想和北蛮全面开战。

仁宗打造出永徽复兴，顺宗的平庸治国，承前启后的嘉定、符祥之治，再接帝雄心勃勃的永安盛世，几十年的国力积蓄，大凉如今仓廪丰足，国富力强。

但大凉民心不向战。

而她需要民心向战，所以需要北蛮铁骑来唤醒大凉骨子里的血腥气。

那么永贞二年的战事，大凉必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