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章 黑化的范夫子（2/3）

握手上，骤然显出一枚虚影笔豪。

挥毫，环绕在读书身旁的墨池尽数涌那枚虚影笔豪里，又从笔尖上流淌而出。

读书执笔而书。

李汝鱼执剑而书。

一剑一划，剑尖流淌出无尽眼可见的墨气，连绵不绝，在一笔一划后，凝聚在空中，当完成的形成一个字后，又瞬间消弭。

李汝鱼心中，听到了身后山巅读书的声音：未。

第一个字：未。

李汝鱼依然继续挥剑如挥笔。

身后山巅读书的声音再次响起：果。

第二个字：果。

继续挥剑，心里响起山巅读书的第三次声音：为。

第三个字：为。

再挥剑，最后一次响起读书的声音：结。

第四个字：结。

写下四个字，身后山巅读书哈哈大笑而掷笔，同脚下的大鹅一起，连带着整座山迸散在虚无里，几乎于此同时，杏月湖畔迷茫出一圣气息。

天地有感，万物同鸣。

此乃书圣手笔。

李汝鱼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尽，无力的瘫坐在地。

写下四个字后，他并不知的会有何等的效，但隐然有种感觉，这四个字并非直接攻伐宁浣，而是辅佐阿牧。

因为这四个字，单独看来，毫无意义。

但联想起之前的一字一剑，李汝鱼隐然明白了什么。

在夕照山时，自己劈出过“快雪时晴”四剑，最终以“佳”字剑一剑城楼杀了赵骊，在开封榆林外，劈出过“想安善”三剑，虽然没杀了岳单，但和“未果为结”四字相连，便有了意境。

想安善，但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心中有郁。

这是一种因果。

是读书的因果之念，是读书的意气之念，读书不以剑惊天下，而以理动世。

那么这意气之念，不会直接对宁浣造成伤害。

但在自己写下这四个字后，杏月湖畔天地万物皆合鸣，将会对宁浣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李汝鱼拭目以待。

而此刻，阿牧有感李汝鱼的四字，不再犹豫的再次全力出剑。

宁浣亦察觉出了异样，心中有一种无法掌控的未知感，不敢有丝毫大意，亦是全力出剑。

剑气纵横上达青天。

星辉漫天下垂黄土。

大风起兮云飞扬，杏月湖畔骤生无声之惊雷，谁也不知道是剑气掉漫天星辉还是漫天星辉湮灭苍黄剑气。

当尘埃落定时，所有都震惊莫名。

阿牧依然站着，手中那柄大虫留下的剑已落地，发出悲戚剑鸣声……不绝如缕。

宁浣也站着。

手中那柄细剑就落在阿牧的心，却无法寸进。

哪怕只需要再刺进两寸，就可以杀了这个，可宁浣却无法做到。

阿牧哇的一声，委顿在地，吐出一鲜血，一时间难以动弹。

阿牧败了？

李汝鱼有些不解，自己写出那四个字没有丝毫效果？

这当然不是答案。

阿牧委顿在地时，宁浣手中长剑亦锵啷啷的落地，直到此刻，宁浣身上才冒出数十条血痕，汩汩而流染红了绿色的襦裙。

如那鲜红嫁衣！

宁浣脸色惨白，身影摇晃，终究还是跌坐了下去。

李汝鱼恍然大悟。

是宁浣败了。

想安善，未结为果。

这就是一种因果，宁浣想杀阿牧，在这种因果下，她杀不了。

所以，剑尖落在阿牧心却无法刺。

这是读书的意气，或者说，这是读书成为圣贤的一种法则，一种字落则法随的无上力量，哪怕是强如越剑，也无法改变那位读书的意气法则。

因为他，很可能真的是一位书道圣啊！

但也能看出宁浣的剑术至强。

自己以书道圣为助，配合阿牧的剑才能让她挫败，不敢想象，这世间还有谁能单独胜过越剑，也许，只有自家那位诗仙夫子可以。

宁浣受的伤势不轻，数十道伤皆在沁血，但死不了。

阿牧身体上虽然没有伤，但宁浣的剑尖落在她胸，苍黄剑气早已透体而过，虽然没有命之虞，但确确实实受了重伤。

就算痊愈了，只怕也会留下后遗症。

阿牧，终究还是成了捧心的子。

李汝鱼没有受伤，但写下那四个字后浑身力气被抽尽，一时半刻也难以再次执剑。

杏月湖畔，唯有读书范夫子安然无恙。

这位读书也终于看清楚了所有的真相。

三个，都手无缚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