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章 可惜少年不姓赵（3/3）

和冬云离开，毕竟这两丫是自己看着她们变老的，对西皇后道：“临出临安时，帝曾说过，有意培养祯儿为未来储君。”

西皇后瞪目呆。

赵芳德就知道她会如此反应，叹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赵长衣反凉，赵愭是异，而其余赵室赵室子弟皆是庸碌之才。但饶是如此，我也从没想到陛下她会选择赵祯。”

西皇后许久才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赵芳德知道西皇后是个优柔寡断的，她也没有看遍天下的能耐，但既然是大凉的皇后，自己如今也只有和她商量了，于是轻声道：“但陛下迟早是要去看看世界之外的世界，就怕那时候赵祯还没登基为帝的才德，那时候的赵室又该如何？”

西皇后啊了一声，“妹妹她就不能多等等几年么？”

赵芳德苦笑，“她不会。”

她是千古子，她现在的目光在大凉天下，等天下一统以后，她的目光必将落在世界之外的世界上去，那时候的她又怎么会虚度光。

而且，恐怕她的离开也等不到赵祯及冠了，按照当今天下局势，南北平定，蜀中降服，接下来必然是平北蛮收大理。

最迟十年的时间，天下将彻底归凉。

而那时候赵祯还是个稚童。

西皇后有些茫然了，“那可如何是好。”

赵芳德沉默了许久，直到马车一阵颠簸，才将他的思绪拉回来，咳嗽了一声，春梅慌不迭倒了杯温水递给老。

赵芳德浅抿一，示意春梅端开，这才对西皇后道：“你看那少年如何？”

西皇后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

赵芳德点，索说了出来，“可兼国否？”

西皇后毅然而绝然的摇，“当然不可！”

赵芳德叹了气，“我也认为不可，但这段子在寿州，知晓那少年在摘星山庄的行事，我倒是觉得，这少年心确实上佳。毕竟赵骊已死且不提，还是个异，而赵飒么，大家心知肚明，赵长衣必然是要死的，否则大凉不平，至于愭儿……”

说到这，赵芳德不再言辞，赵愭毕竟是陈婉秋的亲生儿子，说得太直白，她终究会有些伤心难过。

西皇后越发茫然。

感偌大的赵室，竟然找不出一个可以在帝离开后，赵祯不能章国之前兼国的？

赵芳德长叹了气，“我大概是见不到永贞三年的春了，赵室那边，待回到临安后，我会一一叮嘱，至于此事究竟若何，你们将来看着办罢。”

西皇后沉默不语。

赵芳德挥挥手，“就这样罢，先再看看那少年，莫要再为大凉养出个王琨，倒宁愿他是大凉的又一个岳忠！”

西皇后欲言又止，终究只是幽幽叹了气。

我不是妹妹。

没有她那般的魄力，若非是顺宗之皇后，我大概也就是个普通官宦家的夫，持一家尚可，持一国难，所以将来赵室君王怎么样，我这个小子真的只能相信妹妹——相信这个自己一度害怕得要死的千古子。

这一次听她之词出临安来颖昌府后，西皇后第一次觉得，她其实是个好君王。

顺宗将江山给她，很好。

至于江山不给赵愭，她虽然一度怨念无比，但如今知晓愭儿是异，心中的怨念早已消散，只剩下一些介怀。

但将大凉江山的命运，给一个外姓兼国，这样真的好吗？

西皇后不知道。

她只能选择相信。

相信帝，相信赵芳德。

一旁的赵芳德当然能理解西皇后的心思，只不过他和西皇后陈婉秋不一样，他一直觉得帝很好，这一次，也觉得那少年挺好。

可惜，少年终究还是个少年，不能看透他今后的心，所以还需要赵室再观察数年。

更可惜的是，少年终究不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