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章 李汝鱼的野望（3/3）

赵阔统率的西军逐鹿大军客死他乡的士卒，都被一脑埋城外的葬岗。

大雁南飞。

夕阳下，雁群孤影倍增苍凉，仿佛是一段回忆，将秋风吹向南方，雁过不留声，也不留影，千百年后，终究消失在岁月里。

一如磨墨湖畔的数千坟冢，千百年后谁清明时节来唁孤魂。

就是战事刚过，磨墨湖畔也冷清的很，此刻在临湖的坟冢前却坐着一个孤单身影，一手摁膝上一手撑脸，一乌黑长发披在肩上，秀气的五官算不上完美，但却很是顺眼，搭配得异常协和。

只是那张嘴唇，略显刻薄。

此刻默默的看着湖面上漾的涟漪，以及偶尔跳起来的肥硕秋鱼。

身畔，放着一柄不起眼的长剑。

青年色很淡然，或者说，完全没有绪变幻——从尸山血海里走过多次，死在剑下的超过三千之数，任谁也会变得淡然起来。

身旁没，却轻声的对旁边说：“将军出来聊聊？”

没应声。

青年浑然不在意，又道：“先生出来聊聊？”

亦没应声。

青年继续道：“那只能请壮士了。”

亦没作声。

青年有些尴尬，略有恼怒的道了句：“陛下？”

当然更不可能。

青年也似早就知道体内那位间君王轻易不会现身，只好再一次说道：“你不是一直想出来吗，出来吧，我保证不会让惊雷劈着你。”

秋风倏寒。

风过之后，一道无可以看见的身影出现在旁边，穿着一条极其紧身，却又分开了两腿的粗布长裤，上身穿了件袖仅齐胳膊的短衣——若是有看见，觉得这衣服做里衣都有些伤风败俗。

短衣胸前，镌刻画。

一个光的男，很黑，背对天下，双手平伸，面前是天花散落影如。右手之上，抓着一个有些像蹴鞠的滚圆球体。

光男那件袖更短的衣服背上，刻着两个数字。

24！

李汝鱼不懂也不明白这个异身上镌刻着这样一个男意味着什么，也不想知道，毕竟这个异身上的东西，自己实在无法理解。

轻轻抓起手中的剑，就这么一圈一划。

手中长剑地，剑柄犹在轻颤，四周起卷血色剑气，遮蔽了身旁方圆数米之外。

天穹上闷雷滚滚，却不落。

那笑了，“哟，又有长进。”

李汝鱼轻笑了一声，“做一件事，只要你始终坚持，总会有所得。”

那撇嘴，“，这又不是你寻常练的夫子的大河之剑，而是利用那位杀的杀意来遮掩我的气机，以此蒙蔽天机的取巧手段。”

李汝鱼笑而不语。

在昌州过完了一个夏天，也曾有几场战事，在某一场大战之后，自己坐在尸山血海里有些迷茫，仿佛失去了初心，满身新都是疲倦，不知道自己长剑沾血万千的意义。

那一刻，李汝鱼很想弃剑归山林。

然后，杀白起走出了自己体内……也就是那一次，李汝鱼才知道，原来只要自己愿意，体内的几位异，是可以脱离自己的脑海，出现在身边。

只不过旁依然看不见。

那一，以平和之姿出现的杀白起，亦坐在一旁，第一次对自己说了一番话。

他望着尸山血海，说，不觉得很壮观很美吗？

他说，沙场，是将军的生命，是领兵者眼中最美的风光。

他说，存在的意义，对于将军而言，就是用兵为君王，也是为自己筑造一个千古不灭的印记，千万年后，说起用兵，后会提起你这个将军。而对于剑客而言，存在的意义则需要你用剑去寻找终点。

李汝鱼不觉得有多醍醐灌顶。

只是觉得有点道理，自己走了这么久，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只想博得功名后，有对等的身份地位可以娶小小的少年。

自己……好像有点野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