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章 又闻“剑来”（2/3）

平事。

执剑一生，所求快意，不正是如此？

抬，春依然在顶，不见漫天星辰，苍茫之中，难以触摸那星空的浩瀚无穷，在这座无穷尽的苍茫星空之上，世间万物皆蝼蚁。

低，则千万里江山尽收眼帘。

脚下紫鲲，身影庞大至三四百米之巨，铺展双鳍之后，宽亦有数百米之大，几乎遮掩了半天天穹，紫鲲金色长须十根，尖锐高如房宇，犬牙错，威势无端。

此刻负着李汝鱼，满身心的雀跃。

李汝鱼看唐诗。

唐诗背负着一座白玉京，轻按腰间剑。

但十二层重楼在李汝鱼脚下那条三四百米之巨的紫鲲对比下，依然显得渺小，只是存在感一点也不弱于巨鲲。

反而更胜一筹。

如今她即将出第十四剑，已是间谪剑仙，自是能看见李汝鱼脚下的紫鲲。

忍不住讶然说了声难怪。

只是话语随风去。

李汝鱼听不见。

也无须听见，事已至此，青衣唐诗的十四剑不得不出，而自己也必须接这一剑，否则岂非成了一场闹剧。

就算此事无关天下，彼此二也必须出剑。

这是剑者之心。

唐诗出剑。

剑十四，归去势。

名字似乎没有先前的不动明王势、怒目金刚势、背剑势和仙王弃剑势来的霸气，倒是多了小清新之意。

当年唐诗也曾好的问恩师，为何叫归去势。

完全不够霸气。

叫一剑仙跪势、剑倾天下势之类的岂非更好？

那位喜欢喝酒，整里都飘逸若仙，对世间万事万物都不伤心的谢姓恩师于是轻笑着说，“雨骤狂之后的宁静风景，天青地清如重生，那才是最为美好之处，况且，这一剑你若是练至极境，忍这苍茫东土的陆地仙、陆地剑仙，在这一剑下都得归去。如果这都不算霸气，那什么才叫霸气？”

那时候的唐诗还是灿漫的总角少，心比天高，歪着问恩师：“将这一剑练到极境？可您不是说过，十四剑之后有十五剑，如今的天下，十五剑之后甚至应有十六剑，弟子难道不能练到十五剑么？”

恩师笑眯眯的抚着自己的发顶，说十五剑啊……还没有能出呢。

唐诗不明白，反问：“那您呢？”

恩师不说话了。

似乎是思忖了许久，才叹了气，“也不行。”

但唐诗看出来了。

那是恩师第一次对自己撒谎——他其实能出十五剑，只是不明白，这么简单一件事，恩师为何要欺骗自己。

十五剑，对于恩师而言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无论如何，唐诗觉得如今的自己，已经将剑十四练到了极境，极境的剑十四，在东土可让陆地仙和陆地剑仙归去，那么大凉呢？

当可令圣归去。

千年春秋一夕仙，长生不若红颜欢，世间安得万般全，不如归去临慕渊。

这是恩师对归去势的理解。

但在唐诗心中，归去势一剑之下，任你是谁，也请归地狱去。

这才是归去势。

一剑刺出。

青衣唐诗手上的剑，仿佛成了一个黑，瞬间的功夫，天穹方圆十数里之内，所有的光彩尽数失去，不见春不见青天。

只剩下那座白玉京还在。

其下笼罩的锦官城，更是一瞬从白昼夜。

在极致的黑暗之中，没知道唐诗这一剑在哪里，会从何处刺出，刺出之后，又会有何等的威力，但所有明白一点：这一剑可引出天地黑幕的异象，其威力只怕已经是匪夷所思。

李汝鱼置身黑暗之中。

他除了白玉京之外，天地外物什么都看不见，如被无边的黑暗束缚，也看不见唐诗，只能看见那一座白玉京，更不知道唐诗这一剑会从何刺来。

低，脚下的紫鲲亦不见。

仿佛在刹那之间，改天换地置换了时空，来到了星空之外那片苍茫无穷之中。

然而那无穷无尽的黑幕，却仿若真实存在的物体，泛散出难以言说的沉重感，不断的挤压着李汝鱼的肌肤，越来越重。

李汝鱼恍然。

这就是唐诗的十四剑。

这片天地黑幕，就是剑。

此剑不穿心。

但却能将活生生的压迫至死，将血挤压成灰烬，没有什么能阻止这一剑的压迫，因为它已经不是力所为，甚至说，这一剑已经凌驾了青衣唐诗。

唐诗刺出了十四剑。

但当她刺出这一件时，十四剑便成了自主之剑，接下来的剑势，便是剑在上。

这一剑，不属于间。

是大道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