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 古今中外，概莫能外（2/3）

听到身后传来一声——

“你告诉了我如此隐秘的秘密，却还敢将后背露给我，安心离开？又或者说，我这宅子周围，已经被你的悄无声息的包围了，只待我对你发难，我便会被万箭穿心。”

老辣如墨本申，从一开始就窥探到了李照的杀机，同样也察觉到了李照对自己的有意引导。

但墨本申不得不承认的是，李照说的所有都是当下他能想到的最好的选择与可能。

李照在墨本申说完之后，大大方方地将袖摆一解，把手臂上的袖箭亮出来，回答道：“是，如果墨叔叔胆敢将那些事走漏出去，又或者说墨叔叔朝我有所行动，那么我不保证墨叔叔的生命安全。”

袖箭箭筒上装着三支断箭，银芒闪烁，十分锋利。

一旁的墨炆脸色大变，他吞咽了一水，连忙朝李照打拱手说道：“李、李姑娘三思……我，我父亲绝不会做出有违君子之道的事。”

“哈。”李照将袖摆打下去，背手在身后，安慰道：“别担心，你父亲不过是想要试探试探我是否能对他坦诚罢了。”

的确，墨本申的脸上在问出刚才那些话之后，并没有什么不悦。相反的，他眼中对李照的赏识已经是越来越多了。

他想，这样的姑娘，也的确是能说出刚才那一番话的。

秦秋淑的小眼神始终在瞄着李照，李照的笑容和谈吐令她总有一种倾慕之感，想要再靠近些，想要与她结，想要从她身上汲取勇气。

李照余光睨到秦秋淑的目光之后，转冲她微微一笑。

那厢，墨本申已经重新低下去，去看那宣纸上李照所写的字了。他对李照这一手好字是不释手，对这遒劲有力的字迹之下描绘出的铿锵之歌更是心神往之。

什么样的，什么样的气度，才能写出如此振聋发聩的语调？写出如此发省的文字？

看久了，墨本申便不自禁地哼唱了起来，他只听过李照唱一遍，便已经能一个音都不差地准确复唱。这一曲之音调并不如何高雅，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奇怪，但却像是刻在了墨本申骨子里一般，叫他难以忘怀。

半晌后，墨本申停了哼唱，抬眸问李照：“这个歌……叫什么？”

“国际歌。”李照回答道，“写它的经历过一场流血牺牲的变革，所以我们很容易就能从中感受到作者坚强不屈的豪迈气魄，亦能从悲壮之中感受到希望。”

墨本申的眉微微蹙了起来，他问道：“这个，失败了？”问这句话时，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中带着一些遗憾。

等到墨本申看到最后一段时，又问：“什么是英特纳雄耐尔？”

李照见墨炆和秦秋淑也感兴趣，便朝他们招了招手，拉他们到墨本申旁边一起看着国际歌，为他们解释这六个字，并解释整首歌的来龙去脉。

秦秋淑听完之后，眉目间带着浓浓的背上，她拧着眉去看李照，问道：“李姑娘，你所说的变革，一定会流血吗？”

对于这一点，墨炆倒是有自己的见解。

他转身拍了拍秦秋淑的肩膀，回答道：“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革命才是上顺天时，下合民意的必然，革命也是如今这个腐朽的皇朝的结局，我们只有通过革命，才能剔除端朝骨血之中的腐朽，给予普罗大众新的希望。”

后半句，他化用了新刊中的段落。

李照点了点，说：“麟玉的确是有认真在研读新刊，我很高兴，我们需要多一些像你这样的，愿意去思考，愿意接受变革的青年。”

她转迎上秦秋淑有些担忧的目光，继续说道：“任何的改革都伴随着风险，因为改革是对当下秩序的颠覆，是对一部分的既得利益的侵害，而那一部分，往往是拥有着权柄和财富的。所以，秋淑，我很坦诚地告诉你，变革一定会流血。”

墨本申忽而抚掌，大笑道：“今听李姑娘一席话，实在是震醒了我这垂垂暮已的老家伙！好，我这老东西便陪着李姑娘去看一看，看看那内无动，外不敢扰的新时代！”

谢樊韵并不知道后堂都发生了些什么，她坐在前堂一侧，听着后不时传出的笑声，眼泪落了一襟。

到黄昏时，李照却提出了离开。

“墨叔叔留步，三后我的还是在会在城外等您，您到时候接他们城，他们自会与墨叔叔商定后续诸事。”李照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说道。

“那你呢？还有我呢？你不是说让我去新刊吗？”墨炆忙赶着上去，一把揪着李照的袖子，追问道。

李照斜了他一眼，说：“秦秋淑可以三后跟着我的去同昌，至于你，要是你不怕的话，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听她这么说，墨炆脸上一喜。

这下可是让站在旁边的秦秋淑有些着恼了，她伸手一拽墨炆，将他拽开了之后，有些着急地问道：“李姑娘，为什么我不能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