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她平安（2/3）

而且这寺庙很灵的，据说山上有个大师会送符，求桃花求平安都特别灵。”

她吐吐舌：“我就不上山了，在这儿许个愿就行。”

许肆没说话，垂眸接过了她手里细细一条红丝带，找了个高处挂好。

他微仰着脸，脖颈处牵扯出好看的线条，白皙的下颌被红丝带挡住一些，愈发显得清瘦，那双被帽檐遮住的眸子似乎也抬着，眸色不明。

学生看得怔住，突然忍不住问，“你要不要也许个愿？”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多此一举地问这一句，就是觉得，他大概，也有非常、非常想要实现的愿望。

许肆把冰凉的手指重新揣回袋，淡声拒绝。

“不用。”

有风拂过，带来山间湿润的气，数不清的红丝带被吹得轻，树下站满了，树上结满了遗憾与希冀。

那么多的愿望挂在一棵树上，实现的可能寥寥无几。

许肆回，朝着通往寺庙的那条山间小路走去。

这两天一直下雨，山间湿气很重，用石板铺就的小路狭窄非常，也很湿滑，稍不留意就要摔下去，因此在这时候选择上山的并不多。

许肆安安静静地走，纯黑的身影在雾气中模糊了廓，又渐渐清晰，他思绪有点散，不知道究竟走了很久，一抬才发现竟然能看到那座青瓦黑砖的庙宇了。

他没立刻过去，沉默地站在小路尽，眉眼落了层霜，寡淡冷漠。

许肆不信神佛，一点也不信，他自己就是这天地间的异类，不知来处不知归宿，信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太过荒唐了。

神佛也不把怪物当子民。

他站了很久，久到肩上都落了薄薄的水层，才若无其事地抬起脚，慢慢地走过去。

寺庙地势很高，粗粗一看，仿佛笼在雾中一样，许肆一路走进去，穿着粗布素衣的僧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没投来打量的目光。

大殿里有座镀金的佛像，佛祖面容慈悲，含笑望着底下众。

许肆没跪，没上香，只是沉默地在大殿里站着，他这副模样大概挺另类的，一个老僧踱步过来，微微一笑。

“施主求姻缘还是求平安？”

许肆掀起眼皮，淡声反问。

“佛祖还管这些？”

老僧面上含笑，竟然跟那尊佛像有几分相似，大概是因为都带着悲悯的缘故。

“佛渡众生，沾上香火气，自然得管间事。”

许肆表很淡：“求了就能应吗？”

僧转着佛珠，微微回看着俯视含笑的佛祖像，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声问。

“姻缘、平安，只能求一个，施主求什么？”

大殿进了风，最后一丝香火气也散了个净，佛祖仍然面上含笑，一派慈悲。

许肆沉默了很久，他说，“求平安。”

老僧笑容不变：“为己为？”

许肆突然笑了下：“为。”

为他的。

他彷徨茫然两个月，半点缱绻的暧昧心思也无，只想让她平安。

——

起风了。

幢幢黑影从窗前拂过，喻温知道那是院子里种的树，是一棵杨树，现在叶子落得差不多了，显得光秃秃的，看着就让难过。

她坐在床，一遍遍摩挲着腕上的红绳，胃有些疼，她看着床柜上的分好类的医药箱，没去动。

这里的并不把她当病看待，她不需要她们安抚，不需要镇定剂，除了不说话，和正常没什么两样。

但喻温很清楚，不一样的，她跟正常不一样的。

“喵——”

喻温怔了怔，听着这软绵绵的猫叫声，有片刻的茫然。

她掀开被子下床，打开了窗户，果然在窗户附近看到了一只白猫，猫瞳在黑暗里明亮极了，像两簇小小的火苗。

喻温抿着唇，安静地跟它对视。

大概是意识到这个类并没有投喂它的打算，白猫就地一卧，懒洋洋地不动了。

喻温在窗边站了很久，直到猫咪直起身来，又冲她“喵呜”一声，她才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又哭了。

她才发觉，有些早在心里扎了根，不是她不想就能忘记的，风一吹，藤蔓肆意生长，怎么也压不住。

护士早起查房的时候，发现102房间的病不见了，她吓了一跳，边跑边找。

“喻小姐，喻小姐！”

她急得要死，几个年纪差不多的小护士都慌了神。

“喻小姐——”

声音陡然顿住，护士大大地松了气，手脚发软。

喻温从长椅上站起来，动作有些僵，抱歉地点点。

“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