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街头即景（3/3）

，只得先行将合同延后。

“这笔合同，你们要是把帽子抢到了。可以早出发至少一个月。想想看。一个月。你们都可以从满剌加到你们的欧罗了！”

那黄牛眉飞色舞的推销着自己手上的信息。

一阵锣鼓响声有节奏的从茶楼下传来，打断了那黄牛的说话，他探向外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茶楼下的街拐角处，一个卖艺的江湖汉子在那里卖弄着自己的一套江湖。

“五湖四海皆朋友，南边收了南边去，北边收了北边游，南北两边皆不收，黄河两岸度春秋，不是咱家夸海，赛过乡间两条牛。”

卖艺的汉子耍弄了两下手中的小刀，摆了几个架势，见围拢上来的多了，便令一旁的一个孩出来给众位看客唱个曲子，也好讨取几文钱去吃饭、买个花戴戴。

“怪，这样的在街耍把式，怎么没有巡检过来轰？这些从北面来的，应该都送到各处安置了，怎么还有在街卖艺？”黄牛一时顾不得吹嘘自己的门路，脑子里只顾得怪这一幕街景象。

“各位，这天也不早了，也不少了，咱们是从京畿跟着主公一路南下到了这南中。虽说是从京畿投了主公的，可惜，咱们却是永平府士，也是被鞑子一路掠到了京畿！幸好祖上积德，咱们被主公从鞑子手里救了下来。这才有福气到了这南中。”

“唱不唱？不唱咱们可走了！”群中有围观的发出了些不耐烦的声音。

“好！光说不练假把式！咱们这就开始唱！有钱的帮钱场，没钱的帮场，古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大家都得帮点忙呀！”

丝弦声响起，那孩子开始用稚的嗓音唱起曲子来。

“高粱叶子青又青，万历年间来了建州兵。先占抚顺堡，再占沈阳城，掳掠真是凶，掳掠真是凶。大明军队几十万，被追着满山跑，被追着满山跑。”

唱了没有几句，那孩突然高音上不去了，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群往外收缩了一下，多年来，南中已经有了传染的意识，对于咳嗽、大小便等事，在这里居住的们都有了较为刻的认识。

“嗓子不行，唱了几句就没底气了。”群中有这样评价。

“怕不是嗓子不行，是吃的不行。我记得我当年刚来的时候，也是走不了几步就出一身虚汗。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饱吹饿唱，吃得太饱了，反倒不行了。”另外一个声音反驳他。

“算了算了，别看了，别耽误了上工。”

“诶！诶！都别走，咱们有别的玩意儿送上来。”

那江湖汉子朝着周围作势要走的们紧急的招呼着。

但是，似乎遏制不住们要走的势，陆陆续续的有三五个离开了这小小的圈子。

“唉！没有挨过饿的，是任怎么样也不会懂得挨饿是怎样一回事的。你知道，饿得慌的当儿，那种疯也似的心哪！”那小姑娘在一旧的箱笼上坐下，中念叨了一句，似乎是说给周围的们听的。

“你说谁没有挨过饿？”方才那个说自己走不了几步就一身虚汗的汉子在群中不满的回了一句。

“这位大哥，我也不知道您是在工场里还是在铺子里做事，也许在这城外，就有您的几十亩水旱田。可是，您可知道我们的境遇？”那小姑娘柔弱稚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同那汉子对答着。

“辽东的鞑子打来之前，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饿，虽然说家里不是很富裕，但是一家吃饱穿暖还是可以的。可是自打辽东鞑子打来，了永平，我家里便是连一双筷子都没有剩下！父母兄弟姐妹都被鞑子掳到营中，跟着他们一路到了京畿。”

“在鞑子营里，我吃过薄的和水一样的稀粥，啃过树上的芽，为了这几芽，还害得爹被一个二鞑子抽了几鞭子，说那是给建州主子们的马吃的。”

在这孩眼中有些含着泪花的语气中，众不由得想起自己来南中之前的境况，何尝不是为了一吃食，能够让家老小吃饱穿暖而铤而走险，来到这传说中瘴疠湿的南中做事？

就在这不断加厚的群不远处，一个店铺的二楼窗，有举着单筒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这一幕。

从汉子和孩的表、语言、动作，到周围围观的们的脸上，都被手执望远镜的一一收眼中。不时地回低声同身旁的几个说着什么。

“夫，您说的咱们都记住了，回去便让戏班的再好生的打磨一下本子，绝不会误了主公的大事。”

一个管事模样的低声朝着举着望远镜观看着演出效果的黎慕华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要是误了主公的大事，仔细你们的皮！”

黎慕华也不回的丢了一句给周围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