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我们是汉人！”（2/4）

东番虽然悍勇，但是比起辽贼来，差的何止千里？

吴六的本阵设在宽大正面的稍后正中位置上，一个稍高的土阜上，居高临下，手握着单筒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东番贼的冲锋态势。

“土瓦犬乌合之众！”看到那些贼的前锋已经冲进了百步之内，有那心急的贼从背上取下弓箭开始拉弓放箭。

但是，他们却不曾注意到，在战场的东面和南面，一队一队裹白巾手臂上带着黄色袖章的归化东番，正以同样迅捷的速度在山林莽之中快速运动！

心中稍稍盘算了一下，敌前锋的距离已经进了火铳的杀伤范围内，两侧负责包抄迂回的辅兵义勇队业已到位。吴六将望远镜放回鹿皮套中，手中取过那根铁，高高举到半空中，“开始！”

一千多支火铳循环往复的不断开火，将细小的弹丸通过长长的铳管发出去。在六十步的近距离上集中火力击，这样的战术在南粤军已经是得心应手。集中火力击战术的威力。便是身披双层甲胄的辽贼白甲兵都难以抗衡，何况这些断发文身，半边身子只有兽皮裹身的东番？

弹丸在七八糟的东番队伍当中四处飞，在一具具身体当中出出进进，血横飞，惨叫声不绝。

“开炮！”

炮冒出短暂的火光，升腾起阵阵白烟，六门大佛郎机将霰弹发到越发哭喊声、惨叫声织在一处的东番贼队伍当中。在二百余步的距离上，佛朗机炮发出的霰弹。穿透力和杀伤力是巨大的。一枚枚栗子大小的霰弹，往往穿透了三四个的身体才依依不舍的带着满身的血浆与碎投到大地母亲的怀抱，跟着阵地上又是一片哀哭嚎啕的声声响起。

“上刺刀！压上去！”

竹林之中，几面辅兵义勇队的旗帜不断摆动，那是义勇队的信号，报告吴六他们已经到了指定位置上。

十几个司号员齐齐的以跪姿齐吹，将命令以最大的声音传达到每个的耳朵里。刚刚每个平均打了不到两发子药的火铳兵们齐齐的从腰间取出铳刺一套一扭，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哒声。火铳瞬间变成了一杆短矛。

平端着火铳的火铳兵们在各级营官哨官队官甲长的带领之下，依然以宽大的正面压了过去。面对着如山如林一般缓缓压来的火铳兵。那些早已被火铳打得魂飞魄散屎尿齐流的东番贼们，更是连看也不敢看，只管掉便跑，将后背丢给了吴六们。

但是，在他们逃跑的方向上，山坡上、竹林里。丛中，一群群裹白巾的义勇队，如猿猴般迅捷，如猎豹般凶猛，挥舞着长矛利刀朝着这些如雪崩般溃的生番杀来。

退路被截断。两侧又是同样擅长山地丛林作战的归顺良番凶狠杀来，这一下，顿时让本来就如同流沙一般的生番们更加慌张了。原本就是不相统属的劫掠团伙，这一下更是弱点尽数显现出来。

牛骂社要向东突围逃进山林之中， 朴子篱社则是要向南，逃回新竹镇内，而吞霄社和阿里史社的主张则是要向北去和那些汉拼个你死我活。至于说向西面逃，不好意思，西面都是大海，你们打算跳海不成？

至于说那个实力最是雄厚的大肚番王，也是被转眼间倒下了数百名勇士的惨烈场面吓得哭出了声，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为那些勇士的牺牲而悲痛，谁又能知道他是被这种屠戮场面吓得？

赛德克带着两个儿子达拉奥、沙奥从东面山脚下的竹林当中冲杀出来，一面将几个倒霉蛋砍翻在地，拔出短刀将颅割下，作为出风俗的一种习惯动作。“儿郎们，前面有的是脑袋，冲上去，砍！”

赛德克的话转眼便被邹瑞狠狠在上踢了一脚打断了。

“杀什么！多俘虏！将军有令！俘虏一样算军功！不比斩首差！”

赛德克们兴致勃勃的冲着群密集所在冲杀过去，沿路上不断的用武器威吓那些心中慌无比的生番跪下，缴械，受缚。有那自恃勇力试图抗拒的，不免葬身于刀枪之下。

但是，真正让这两万多生番壮彻底崩溃的是来自内部的变化。

“我们也是汉！”

“我们是汉！”

从生番队伍里突然有两队伍发出一阵参差不齐的叫喊声，跟着，便有两群生番凶狠的朝着自己身边的旧时盟友动起了刀枪！外面是大敌压境，身旁又是刚刚还一起抢东西的同族兄弟转眼便是刀枪相向。这样的压力和打击顿时让大队生番彻底垮了。他们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同族兄弟会不会也转眼间把手中的刀枪加在自己身上？

“什么，居然在生番的队伍里有突然反水？还声称自己是汉苗裔？！”这样的消息，不但让当时在场的吴六、邹瑞王金等大为惊诧，便是事后多读到文书上这段描述的李守汉本，也是惊得几乎摔碎了茶杯，中的一茶水呛得他咳嗽不止。

当赛德克满脸鄙夷色的将那两个临阵反水或是起义的生番目押到吴六面前。将此中缘由向他讲说了一番之后，刚刚看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