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亡天下（3/4）

也划归国公爷管辖了，那么，咱们就应该要求国公爷他老家在江南各地执行这套制度！

本着这样朴素的想法，农仆们自己先行动了起来。

在距离南京咫尺之遥的金坛、太仓等地，原本的仆们组织起来，自称为“削鼻班”。这个名称的来源是江南一些地方“谓曰鼻”。班名“削鼻”，就是要削除仆的身份和世籍。

对于这段历史，明末文张明弼的《削鼻班记》、《金沙细唾》，王家祯的《研堂见闻杂记》都有很彩很详细具体的描写。

《研堂见闻杂记》记载江苏太仓州的况说：“吾娄风俗，极重主仆。男子富家为，即立身契，终身不敢雁行立。有役呼之，不敢失尺寸。而子孙累世，不得脱籍。……乙酉，中有黠者倡为索契之说，以鼎革故，例何得如初？一呼千应，各至主门，立退身契，主捧纸待。稍后时，即举火焚屋，间有缚主者。虽最相得，最受恩，此时各易面孔为虎狼，老拳恶声相加。凡小奚细婢，在主所者立牵出，不得缓半刻。有大家不习井灶事者，不得不自举火。自城及镇、及各村，而东村尤甚。鸣锣聚众，每有数千鼓噪而行。群夫全家，主落魄，杀劫焚掠，反掌间耳。……城中倡首者为俞伯祥，故王氏。一呼响应，自谓功在千秋，欲勒石纪其事，但许一代相统，不得及子孙。”

而《削鼻班记》中也有一段非常具体的描写：“有邑绅御下严酷，少拂意即鞭扑，怨之骨。既挠聚，遂缚绅至城隍庙，庙中有竹节大杖，杖末量五寸，积一寸许。数其平昔事杖杖之．两对杖，进下，杖至百余乃止。血渗漉阶前，肤糜烂，肢骨撑露，死而复苏，气奄然而已。绅平生品茶，以硖州碧涧、阳羡天池为最。奉命采茶者必计时返，迟则受笞。至是杖主讫，摔出庙门，群溺之，旋以秽溲一摞灌其喉曰：‘试尝此碧涧、春池也。’又邑中风俗，凡时节喜庆，碾白米为细，蒸熟成餈，名曰糰子；所盛之器为蒸笼，一笼计五六十枚，每蒸三四笼或六七不等。一绅家蒸糰偶未熟，集婢列跪于前，计糰若箠手若。时为缚至庙中，共数而詈之曰：‘若犹记一糰，一箠乎？此箠债当偿久矣。’亦如数箠之。两手赤肿，血漫漶于皮爪间，指腕几折。箠毕，以琅珰系颈牵之游街，抚掌懽呶，杂沓巷市。若此类者，莫可缕记。顾亦有感其故主者，号于众曰：‘我辈报复，必须恩怨分明。如某之长厚仁心，某之仁慈待物，知怨而不知德，惧为嗤矣，必报之。’于是，列仪仗，枞金张彩，八舁大輿，猎猎迎故主出游。主逊谢，辞甚恭；请益力。主愈谢。而众已拥持輿，旌导前，骑环后，轩盖鼓次，轩耀路隅。绕城一匝，乃送归。主逊谢再三，然后懽呼而去。其他惨辱屠虐，虽邑令亦无如之何。”

“若有憾于主，则曰：‘吾受汝扈若年矣，城隍令我酬汝。某，汝我，请偿。’则掣签以数，曰：‘痛乎？’其主曰：‘痛！’则曰：‘若我时，何为不知痛也？某，汝锥我，请偿锥。’曰：‘痛乎？’其主大号。则曰：“若既知痛，向何为锥我也？”……有一绅，严正，独留城。诸絙其项，徇于市，令大叫曰：‘为主慎无若我之谿刻也。’不叫，则棘鞭竞鞭之。是绅老，几毙。有数诸生不胜楚挞，亦几毙。”

是不是有一种纲常颠倒，社会秩序大的印象？

如果在许多的公知和有良心的历史学者眼中，这种景象无疑是令痛心疾首如丧考批的。他们会认为，这些卑微的农民，仆，忘记了主家的豢养庇护之恩，“为所欲为，一切反常，竟在乡村造成一种恐怖现象”。

对于这种说法和论调，主席老家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著作，《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当中就给了这些一记响亮的耳光。凡此种种，“都是土豪劣绅、不法地主自己出来的。土豪劣绅、不法地主，历来凭借势力称霸，践踏农民，农民才有这种很大的反抗。凡是反抗最力、子闹得最大的地方，都是土豪劣绅、不法地主为恶最甚的地方。”

官绅的老祖宗孔夫子不也是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吗？你欺凌了别几十年上百年，难道就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有一天要迎接别的报复吗？凭什么就不允许别报复？而且这种报复是疯狂的，野蛮的，带着巨额利息的。

虽然说眼下南直隶和浙江的诸多豪绅大户们大多不再以农桑之事为主要的经济来源，而是转而依靠自己在各地的买卖铺子，为南粤军系统的商提供营销渠道，通过销售各类南中商品来获取巨额利润。可是，谁也不愿意看到原本数百年来的秩序被打。

这也就是为啥在孝陵卫大营前来谒见李守汉的排大队的原因。

可是，行军在江南各地的南粤军各旅、各镇的将领们却也是将各种说贴、禀帖飞马来报。各处的民变都是要求主公为他们做主，在江南各地推行南中制度。可是各地官绅又纷纷到营中请兵，要求咱们出兵平。该当如何，请主公示下。

以李守汉自己本心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