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赛博、极客（2/3）

他的心脏被狠狠丢进了一块巨石。

“类是零件，赛博是超我。”

虚拟世界中，到处都在播放这条信息。

从网络漫游状态出来后，他这才认清这里就是真实世界。

“幸好，主神赛博还没有进化成黑客帝国中那样的母体，类还有残存的自我。”

他心中一阵唏嘘。

也彻底明白成为赛博零件的类空有自主思考的意识，却没有自主决定命运的能力。

主神赛博控制了全球各行各业和类的生老病死，就连网络骇客都灭绝了。

活在这世界上，上层利用高科技死死控制下层，下层又患上网络毒瘾，自甘堕落，不知反抗。

也许想要逆改命运，除非这个世界出现“漏”。

然，代表最高科技结晶的‘赛博’在吸收了过量的漫游数据后，就会过载重启三秒。

而这三秒就是少数命运逆转的世界漏。

传闻，少数的脑神经会被过载的数据冲开上帝禁区，进而获得神秘的‘源力’。

源力是一种主神源代码的造化之力。

如果你拥有了源力，那么恭喜你暂时挣脱了主神的控制。

你成为了掌握超高网络技术且追求个自由的‘漫游极客’。

但这种自由的代价也很可悲。

主神赛博会招募‘漫游极客’加神宫，归顺者成为主神红客，一种依附主神生存的体防火墙。

忤逆者就是网络骇客，神宫将穷尽一切地追杀你。

占据百层高楼的巨大屏幕会播放你的名字、别、好等等一切信息，而举报你的会获得巨额奖励。

主神赛博已经重启了十八次，类中也出现了十八代漫游极客。

距离下一次赛博重启，也许需要十年，甚至更长时间。

而赛博的胃似乎越来越大，没有一丁点过载的迹象。

网络漫游流畅无比。

阳太甚至怀疑，一定是维护赛博后台的程序员扩容了主神赛博的存储空间。

毕竟高高在上的富们也很忌惮极客。

毕竟极客是游离于系统之外的自由，保不准什么时候会出攻击系统的恶事，那岂不是动摇了上层的统治根基。

他摇摇，驱散了心中的杂念。

走到一处贩卖蔬果的地摊前。

蒙蒙微弱的灯光，涸如疮疤一样的污渍，生锈的推车，肮脏的抹布，一万年没有洗过的碗盆，掌大小的微光屏幕。

阳太有时甚至怀疑时间是否倒流了。

高科技满地爬的未来，底层的生活和老鼠一样，除了求食就是求食，而且难保温饱。

“需要点什么，客？”

经营地摊的老板抬起脑袋，面无表地看着他。

整张脸从鼻子以下的部分像是一块一块颜色杂的金属、塑胶拼凑出来一样。

也难为他面无表。

谁有能力让金属、塑胶开颜微笑。

阳太伸手指了指那些糠、猪血、动物杂碎、味噌酱合成的黑色砖块物，每一块都有成掌那么大。

“两块食好烧，5块钱。”

他说不清这东西是什么味道，但在底层的世界，它是主食之一。

他瞄了一眼蔬果摊上稀少的绿色蔬菜，贪婪彻亮的目光让他整个看起来像觅食的老虎，嘴更是不争气地咽了咽吐沫。

自己和姐姐得有一个多月没尝过蔬菜的味道了。

“圆白菜怎么卖？”

“250块一斤，这可是个好东西啊，我自己都舍不得吃。”老板的目中闪烁一缕贪婪之色。

阳太蹲了下去，将那颗圆白菜掂在手中，估摸大约有三两重，又放在鼻子上狠狠地嗅了嗅。

一泥土混着腥的味道勾引着他胃里的馋虫，这才是纯天然的食材。

若是在前世，他看都不看一眼这又苦又涩又甜的圆白菜。

但在这个赛博朋克世界，高科技的过渡发展致使雾霾笼罩全球，整个世界只有少数几个地方可以种植蔬果。

在底层的世界，这东西比黄金还要珍贵。

想起姐姐缺少营养的苍白面庞，阳太心中一软。

若是他自己，求食就行，但他还必须守护姐姐，姐姐是他唯一的依靠。

“要了。”

“好的，哈哈，你今晚有福了，不到三两，总共75块。”

老板指了指推车左端的那个微光屏幕。

阳太心中暗骂商，75块得要他和姐姐不眠不休的上网漫游两天才能赚到，浸透着血汗啊。

自己和姐姐拼尽全力，勉勉强强能够保证温饱。

今天算是小小奢侈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