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上善若水（2/3）

“为什么？”姬飞晨下意识顺着此的话发问。

忽然，这拿小木锤在他脑袋上一敲：“笨，我问你呢！”

姬飞晨想了想，小心翼翼回复：“难道因为三道尊出身高贵，乃天地初始之气所生之仙。祂们是先天圣，故而地位超然？”

“这是一个原因，但并非最重要的。”秘将双手负在背后，轻轻一跳，落在几丈之外。可随着行动，水面仍然毫无波澜。

“水不波而自定，鉴不翳而自明。道本天成，何须去求？那些妄图和道尊比肩，这一念生出便有魔障。若道心为水，便有风波起。若道心为镜，便有尘埃落。如此一来，不得清净心，哪里能跟三道尊比肩？”

三道尊已经成就仙道极致，是真真正正的境界圆满，一言一行便是大道运转。道不染后天尘埃，若心达不到这般地步，根本无法升华出如同三道尊一般的境界。

秘又走了几步，招呼姬飞晨：“你走在水面上试试。”

姬飞晨踏出几步，忽然水面漾波纹，在他脚下无法保持平静。

这下子，姬飞晨似有所悟：“你的意思是，想要达到三道尊的境界，就必须保持心如止水，波澜不生？”

忽然，秘捧腹大笑：“你以为达到这种境界就是三道尊了？那我早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波澜不生’的地步，岂非能和三尊比肩？我教你的这点东西，你在玄正州用用也就罢了。拿到天仙面前，平白惹耻笑。”

“旁的不说，太上一脉多有这种炼心法门。你们这边的无为派，就有这种心如止水的修炼。”

“但这只是静水。”秘话锋一转，继续说：“道祖言‘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又没说，这水是死水，波澜不起，腐朽浑浊？”

若是死水，波澜不起，那不是很正常么？

“再者，水是流水，滋养万物而不引心起波澜，这又是另一种境界。”

心如止水，道如明镜。再往上一层，心为流水，水过而心不动。

突然，姬飞晨想到前世某个小寓言：风吹幡动，曰风动，道幡动，却是心在动。

“所以，太上一脉的修炼多是从心境道行上着手，对法力反而要求不多？”姬飞晨想想太上传，再想想李静洵，还有其他几个熟，似乎气质都和其他仙有所不同。

秘拂袖一扫，朵朵白云在水面化作金莲玉藕，灿灿明光如浑然天成般，水中浮现月之象，天地观。

“大道玄化之妙，无非气合一，还于无极太虚。因道本天成，岂能用后天之心污浊？炼虚合道！嘿嘿……你心境污浊，如何合道？故求太上之心，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平平淡淡，无善无恶，浩浩，无偏无倚，乃至柔之道，顺万物而圣心不动。”

若将水道比作三境。这上善的圣之境，无疑是最高境界。而姬飞晨目前，连最次的“心如止水”都做不到。

这一夜，秘就是在传授他“心如止水”的境界。

什么时候，站在水面行走而不起波澜，如同自然气象一般，那就算初初门。

不过这一步有点难。尝试没几次，姬飞晨衣摆被湖水打湿，靴子也早早进水。

更高一层的“水流心止”姑且不谈，最初‘心如止水’的境界也不是姬飞晨这半路出家的魔所能马上学会的。甚至在玄门中，很多仙家的养气功夫都不到这一步。

“你真该庆幸，假扮玄门之的时候，没往什么太上宗派的正经山门去，又或者没有假扮玄门大派弟子。不然，就凭你这点浅薄的道行，马上就被戳穿。”秘在前蹦蹦跳跳，并且不住取笑姬飞晨。

姬飞晨绷着脸，追随秘的脚步。这一路走得磕磕绊绊，生怕一步走错，引动湖面生波。

万幸，姬飞晨在魔门的时候修炼“如是白骨观”。这是一门将万物观想为白骨的炼心法门，同样以静心凝为主。很快，姬飞晨便用这种心境进状态。眉心祖窍有泰皇法相浮现，立在他背后若隐若现，渐渐让他在水面把握住目前的步调。

“哦？”秘扭看向泰皇法相。“这小子的确有点门道，不过到底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那留不留他。若真引来那，恐怕那家伙的龙鳞也救不了他。”

秘心中迟疑，他和姬飞晨初次见面，自然不肯为他去得罪那。而且，在这事上，姬飞晨未必占理。

也亏得姬飞晨没有修魔，如若不然死得更快。

“那最是嫉恶如仇。若是这家伙修魔，恐怕修成地仙的瞬间就会被天外一道剑气诛杀。倒是目前，他身上纠缠着炼气士运道，那有所顾忌，反而不会轻易下手。只要把握机会，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秘有办法帮姬飞晨周旋这件事，但问题是，此凭什么去帮一个散仙，或者魔去讨面？

“我也看不上当今清浊两分的局势，对我这种元炁道的太不爽利。若能改一改，自然是最好的。”秘看向姬飞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