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木梳杀人（3/3）

伏荏苒很想提醒一句，验尸要找仵作，太医是给活看病的。

不过想到皇家围场又不是衙门，哪儿来的仵作，也就没有多嘴。

孙家四小姐死在云桑县主寝卧里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前院官员们的耳中，不少猜测、打量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正堂内悠哉喝茶的太后身上。

太后听着夕嬷嬷的传话，眉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抬眼正好看见皇上回来，眉当即又舒展开来，垂着眼睑继续喝茶。

皇上坐在正堂等着太医的验尸结果，眉心始终拧着一块疙瘩，将询问的眼神朝余公公投去。

余公公心领神会地微躬下身就要回答，太后却突然开。

“县主屋里死了，皇上不会就觉得是哀家要害县主吧。”

心照不宣的怀疑直接被捅，皇上脸上一阵难堪，连正堂里候着的众都觉呼吸凝滞。

“儿子不敢。”

太后讥讽地哼笑了一声，依旧泰然自得地喝着茶，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的直起皮疙瘩。

整个正堂陷诡异的寂静。

太医很快提着药箱从后院回来，行礼之后，开询问道，“不知死者生前可有什么病史？”

得知儿死讯的五品小官孙大连忙出列回答，“小自幼便有癫痫，偶尔发作，最近一次已是两年前。下官本以为她的病已经好了，这才敢带来猎场，还请陛下恕罪。”

孙大跪地磕，伏荏苒心中却是一阵酸楚。

儿死了却还要忍痛请罪。

皇上没理他，询问地看向太医，太医又道，“那死者应该就是癫痫发作，没能及时发现，所以殒命。”

皇上追问，“无其他可疑处？”

一阵嗤笑飘开来，太后阳怪气地也问了一句，“会不会是他杀，比如投毒。”

皇上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看太后，暗暗攥了攥拳。

众感受着皇上与太后之间的诡异气氛，纷纷低下不敢看。

太医满的汗，低埋着脑袋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道，“臣没有在死者身上发现中毒痕迹，银针验毒也未变色。”

又是一阵沉默，半晌皇上才开，“把抬走吧，好好的子都被搅和了。”

这话便是定案了。

孙大连连称是，抹着眼泪退了出去。

众都听出了皇上心不悦，没敢触霉，全都安静地装鸵鸟。

太后见事了了，目无下尘地昂首离去，带着手下所有的宫。

她今像是早知道会发生大事，特意避嫌，根本没带多少来，除了夕嬷嬷和一个贴身宫跟在她身边，其余的都在院中老老实实的候着。

皇上很快也走了，然后是观礼的们，盛大的及笈礼就这么无疾而终。

伏荏苒坐在正堂前的台阶上发呆，看着两个禁军将盖着白布的尸体从后院抬出来。

孙夫被两个下左右扶着跟在后边，哭声已经变得有气无力，红肿着两只眼睛，靠自己根本站不住。

哀哀戚戚的一行走过正堂出了霞光院，伏荏苒望着孙夫痛不欲生的背影，心中惶惶不安。

孙四小姐……到底怎么死的？

伏荏苒突然快步往后院跑，跑进寝卧正看见韩太妃用手娟包着妆台上的木梳准备丢掉，心猛地感觉压着一浊气。

“这把木梳上有毒？”

虽是询问，却语带肯定。

孙四小姐用了她的木梳，所以才死的。

今海嬷嬷替她梳妆时用的木梳并非这把沉香木梳，而是另一把檀木梳，因为檀木梳用的过程中梳齿断了，才让另找了这把沉香木的来，而这把沉香木梳她还没来得及用就去了正堂上。

所以这把沉香木梳她并不曾用过，也因此才躲过一劫。

韩太妃回看她，将木梳小心翼翼地包裹好，然后一把扔进了火盆里。

火舌席卷很快便将手绢包裹的木梳吞没。

伏荏苒睁大眼睛，当即想要去捡，却被韩太妃抢先一步拦住了。

“小心被伤着，捡回来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这是证据。”

韩太妃眼神清冷无，“被需要才是证据，不被需要就是垃圾。你没看出来吗，皇上根本不需要它。”

伏荏苒起伏着胸膛，眼看着木梳在火焰包裹中渐渐变色，一扭不再去看。

她如何看不出来，对尸体的检查结果太医一个字都没说，只是反问一句孙四小姐的病史便潦断定下死因，皇上也就顺水推舟地潦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