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开山门（2/3）

下踩着云团飘浮在距地三尺左右的半空。黄昶注意到他们的年纪似乎并不太大，男的大约有三十来岁，子则似乎更要年轻一些——至少看上去如此。

那位男仙师走在前，目光淡淡在群中扫了一眼：

“这一的拜山弟子还挺多么？”

“希望能成为我们师弟师妹的也多一些——大家可要努力哟！”

那位仙师抿嘴微笑着回应道，后一句话却是向这三百多名拜山弟子所说，还作了个握拳加油的优势。她的容貌倒不是特别漂亮，但这种温文雅致而又略带俏皮的态度却让黄昶对她大有好感，看周围同伴的表，显然也和他很有同感。

虽然还飘在半空，这么一句话加一个动作却一下子让感觉这两位仙师也不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了。那位男仙师相比之下要严肃些，也不说什么废话，待群中因为好而产生的窃窃私语声略微平静了一些，便高声道：

“各位，我的名字叫穆子清，这一的开山收徒仪式便是由我和这位陈师妹主持。经历了这么多年，想必大多数都早已知道我派的收徒规矩了，不过限于门规，还是说一遍罢。”

说着，只见他手掌一翻，两根手指间夹着一枚黑黢黢令牌，正和黄昶他们手中持有的一模一样。同时又向身后那座金色光桥指了指，示意道：

“凡是被授予了我派这拜山令牌，而且还没超过十五岁的，都可以登上这座‘接引金桥’。只要能在今暮，也就是太阳完全落山之前走完金桥，到达仙山之上，便可我西昆仑门墙，修习道法。”

稍顿了一顿，见群中那些孩子大都满脸兴奋之色，恨不得马上就要拔腿往桥上冲，这位穆仙师又补充道：

“在这座‘接引金桥’上，你们将会遭遇到诸多艰难险阻，种种恐怖惊惧之事亦是难免，这是门派对你们的考验。各位量力而行，如果实在走不下去，回就好。你们既然能从各地行走师兄那里得到这拜山令牌，天生的才智天赋必然都是极佳，即使不了我西昆仑，也定会有其他宗派收录延请。或者哪怕不走这修行之路，这一生也是大有可为的。将来无论学文还是习武，功名事业想必都不会差了。甚至什么都不做，光凭着今能站在这里，愿意和你们结亲论友的富户豪门定是不少，荣华富贵，已是近在眼前。”

随着他手指所向，黄昶的目光也跟着在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群中转了一圈，心下恍然大悟——难怪有那么多都热衷于和他们结，而且一个个候选者的家长好像也都无比自信的样子，居然一点都不担心万一没被选中会怎么样。原来他们……不，是我们，早就有了后路。

正在遐想之际，只见穆仙师又指了指身后金桥，说道：

“而如果你们还坚持要走这条路……吃苦受累自不必说。若是当真能修成法元仙体，得窥金丹大道，倒也可以跨云腾雾，朝游苍梧而暮至北海，得享一番大逍遥大自在。只可惜数万年来无数前辈同道，历经千辛万苦，能得此大机缘者却是寥寥无几。”

说到这里时，这位穆仙师脸上微露感慨之色，转看了看他身边那位陈姓仙道：

“三十年前，我和陈师妹也是从这里踏上金桥，通过考验，拜到西昆仑门下，得传大道真法。卅载修，到如今勉强算是略有小成。可是我们那一，当初一同拜山门的六十八名弟子，能够坚持走到我们这一步的，却只有区区九。而其余的师兄弟姐妹们……到如今还活着的，连同我们九在内，也只有三十一个了。”

此言一出，场上顿时一片抽气惊恐之声，就连黄昶也暗中倒抽一凉气，修道艰难他早有心理准备，按这位穆仙师的说法，能够象他一样修成道法的大约只有十分之一左右。这个淘汰率可是相当之高，但更要命的居然还要承受超过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死亡率！那可有点太吓了。

穆仙师也知道他这话挺吓，毕竟这里许多都是小孩子，可他显然并不准备宽慰大家，反而继续道：

“超过一半的都在中途陨落，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不够努力刻苦，也不是他们向道之心不坚——凡是承受不了的都已经自己下山去了。他们之所以未能在这条修道之路上继续走下去，有些是限于天资不足，实在突不了道关，却又强要勇猛进，结果要么走火魔，要么应劫而亡。有些则是遭逢厄运，在外出历练行走时为妖邪所害……修道艰难，行道更险，哪怕你惊才羡艳，天资绝伦，只要一个疏忽大意，也难免被偷袭暗算。”

穆仙师的声音渐转低沉，大约是想起了什么不快往事，直到旁边伴咳嗽一声将他惊醒，方才匆匆结尾道：

“总而言之，这条修道之路并不是那么好走的。相比之下，当年那些未能拜山门仍留在凡世的，却反而大都可以得享天年，与家子一起安享天伦之乐。所以，仙道与天伦孰轻孰重，各位自己衡量吧。”

说完了这一番话之后，那位穆仙师看向旁边同伴：

“师妹还要说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