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除夕夜（完）.（2/3）

洛阳城的万家灯火、诸般热闹，手持一壶温酒，脑子里却是思考着一些形而上学的事。

但现实是残酷的，朱和堉足足思考了大半个时辰，却发现自己一无所得，反倒是思维愈发混了，诸般念就好似遭到禁锢了一般，所思所想无论如何也绕不过肖温阮、赵山才、赵俊臣三所划下的圈子。

朱和堉很是沮丧，也有些自我怀疑，不由是想到：“难道说，我当真不是当皇帝的料？我一向都不认同父皇的施政之术，但必须要承认父皇的施政理念从来都是完整且又清晰，也不会轻易受到他影响，而我只有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罢了，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实现，就好似无苍蝇一般到处撞，诸般想法也全是缘于他的影响……这样一来，我就算是真的登基为帝，对于朱家的江山社稷又岂能算是好事？”

但短暂的自我怀疑之后，朱和堉很快就摇了摇、立刻抛开了这个念，再次想道：“我只是暂时没有绪罢了，又岂能自自弃？七弟他更不可能会是一个继承大统的适合选，更何况……我不甘心！”

思及此处，朱和堉的表可谓是晴不定、变化不断。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锦衣卫百户进了房间，低声向朱和堉禀报道：“太子殿下，福王府的王长子秘密求见。”

听到禀报之后，朱和堉先是长长松了一气，然后又是面现惊喜，接着则是换成了一副沉稳，点道：“快把他请进来说话！”

说完，朱和堉就站起身来整理衣冠，不敢再去思考刚才的问题。

其实，朱和堉也明白自己的储君之位早已是摇摇欲坠，但也正因为这般况，他才会思考这些忧国恤民的问题，让自己可以坚定立场，暗示自己的所有坚持都是正当合理的、也都是有价值的。

但说根到底，诸般念都是自欺欺，朱和堉就是不甘心放弃一切罢了。

所以，当他发现这般思索无法让自己坚定立场、反倒是让自己立场动摇之后，内心就很是惶恐，只觉得福王的王长子来得正是时候，让自己不必再想下去。

在明朝，藩王们的长子若是嫡子，就会被称为“王世子”，也是王位的天然继承者；若是藩王们的长子乃是庶子，就会被称为“王长子”，却是很难有机会继承王位，就算是想要拥有高一点的爵位，也要看父亲的偏与出力、以及皇帝册封之际的心。

而目前的福王长子，名叫朱和增，与朱和堉同辈，却是庶子出身，当然是没有继承王位的权利。

朱和堉抵达洛阳城开始调查福王的政违纪的事之后，就发现自己颇有些寸步难行之感，似乎有一势力正在暗中拖延自己的查案进展，不仅是福王的态度极为强硬、拒不配合，地方官府也是百般拖延、行事敷衍。

若是依着朱和堉从前的子，这般况下必然是要强行查案、撞南墙，但如今的朱和堉却是成长了许多，手段也圆滑了许多，当他发现自己遇到了莫大阻力之后，并没有强行突阻碍，反倒是不动色、暗中调查准备。

然后，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目前处境，朱和堉很快就寻到了一个突，那就是福王府的王长子朱和增！

身为福王长子，朱和增必然是极为了解福王的诸多机密，据传此颇是明练，向来是受福王的器重，福王府有许多事都会由他来负责，朱和增这些年也没有辜负福王的重视，可谓是多有建树，让福王府增添了不少收。

但问题是，他只是王长子，而不是王世子，并没有王位继承权，他的所作所为都是给福王次子、也就是福王世子朱和均做嫁衣罢了！

这般况下，朱和增能甘心吗？

朱和堉推己及，认为朱和增必然是不甘心的！

所以，朱和堉就暗中联络了朱和增，开出了自己的条件，表示只要是朱和增愿意“大义灭亲”、出面举证福王的整违法之事，那他就会全力保举朱和增继承福王之位！

然而，朱和增却是迟迟没有回应，朱和堉原本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失算了，却没想到朱和增竟然是选在了除夕夜秘密拜访自己。

这样看来，朱和增果然也是不甘心。

等到朱和堉整理好了衣冠仪容，就见到朱和增被领进了房间。

朱和增的年纪较之朱和堉要稍小几岁，但两容貌有三五分相似，格也有些相近，平里都是不拘言笑的模样。

见到朱和堉之后，朱和增首先是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朱和堉则是态度亲切的亲手搀扶，问道：“得知增弟的夜到访，我当真是好生高兴！增弟你可是想明白了？是否是愿意出面举报福王的诸般恶迹？

增弟你切不要有任何压力与负担，你的所作所为，绝不是背叛父亲与家族，而是为了朝廷大义、也是为了保住你们这一脉的王位与富贵，而且福王他毕竟是姓朱，就算是被揭发了罪行，也绝不会危及命！”

见到朱和堉的迫切询问，朱和增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