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原点(2/2)
门陋质充选掖庭,忽闻宠命之加,有胜陨越之惧。”
间天上,是他又将她拉回了地狱之中来。
“阿珩……”
观若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朝着他伸出来的手,“臣妾并非阿衡,非是陛下的发妻。臣妾是陛下的殷贵妃。”
她知道他此刻在呼唤的究竟是谁,重重脂雕琢,她这张脸成了另一个
的脸。
她是文嘉皇后的替身,燕德妃又是她的影子,他唤燕德妃的时候,会不会一个恍惚,将她也唤作“阿珩”?
梁帝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阿珩,你上的这支红宝石发钗好看,只是样式似乎有些旧了。”
“它分明不在贵妃册封所用的首饰之中,是你很喜欢的么?”
观若设想过无数次今与他的对话,却没有想到今
与旧
不同,他居然注意到了这支发钗。
从前他要她死,眼中只有她这个。
今他要她生,要用这些身外之物来填补她的愧疚,注意力也就在这些珠翠宝石之上了。
这样也好,那便无须她来提醒他了。
观若伸出手去,轻轻地将那支发钗取了下来,放在梁帝的手心,仿佛羞怯不胜。
“这支发钗之上,其实还有很多故事。陛下想要听一听么?”
她见到梁帝的眼神也越发温存起来,语气冰冷,“这是当年文嘉皇后带凤藻宫之中的旧物。”
“我听凤藻宫里的老宫说,娘娘最后的那几年,是常常在镜子之前摩挲它的。”
“承平十六年六月初八,臣妾去昭台宫中求见陛下,也同样是戴着这支发钗的。”
“臣妾在挣扎求生之时,发钗从发髻之中滑落下来,无意识地握紧了它,它才陪伴着臣妾走到了如今。”
“陛下,如何,这支发钗的故事,有意思么?”
观若凝望着梁帝,这些年她对他的恨意全都迸发在她方才的话语之中,偌大的大殿之中只有他们两,他逃不开。
就好像当年他执意要将她勒死在昭台宫中,她也逃不开一样。
这只发钗之中藏着她与文嘉皇后的两重怨恨,梁帝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唇角翕翕,似乎是要同观若解释什么。
解释什么,都掩饰不了他那颗卑劣的心。
观若的话也根本就还没有说完,“更有趣的是,臣妾偶然得知,这支发钗从前竟是文嘉皇后与颍川冯氏家主冯长津的定之物。”
“文嘉皇后晚年时常在铜镜之前望着这支发钗感慨年华,她究竟是在感慨什么,后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