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子嗣（1/2）
梁帝同观若说话的模样分明也变了，不再是那样高高在上，说一不二，他分明是在指责她，却莫名带了一点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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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告诉她，你不该是这样。这样的她令他觉得失望，却是他无力改变的。
梁帝的身量高大，即便已过不惑之年，当年的锐利意气已经消磨殆尽，不再有令她害怕的帝王威严，身形却仍然是十分挺拔的。
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在前生他将那条白绫缠绕在她脖颈上之前，她什么也不懂得，以为这就是待她好，是
意，她也曾经是景仰和戴过他的。
回首如天远。
观若微微抬着下
，毫无惧色地望着他，“今
臣妾于正阳门前见到了袁夫
，她与陛下的想法一样，也觉得臣妾是变了。”
“陛下说臣妾变得‘咄咄
’，袁夫也说臣妾变了，变得不再听她的话了。”
“浩浩
阳移，年命如朝露。两年光过去，年光赠予，其实不是臣妾变了，而是臣妾长大了而已。”
她冷笑了一下，她为梁帝感到悲哀，“便是陛下和袁夫，又何尝没有变呢？”
“臣妾回到民间，三教九流，曾经见过无数的。”
“如陛下与袁夫这般年纪的男
，早早地便已经将儿抚养成，更早一些的，甚至已经有了孙辈了。”
“每不必
劳，且有含饴弄孙的福气。纵然战火绵延，一墙之内，总是会有片刻的温馨的。”
观若朝着梁帝走过去，距离他更近了一些。
“每当这时候，我就会想起陛下与袁夫。”
“袁夫的当年与文嘉皇后
好，若是这些年不在宫中，由娘娘做主早早地嫁了出去，如今鬓边，也不会见比常更多的风霜了。”
像袁静训这样的官，曾经站在权力的顶端，早就应该看透了吃宫廷的本质。
她得皇后赏识，原本早就可以出宫去过寻常富贵的生活，若是不想嫁生子，也大可以自己立府，由子侄奉养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陪伴在梁帝身旁，是因为谁不愿意她离开，或是她自己？
她装作惋惜的样子，行下了大礼，“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这些年陛下也始终都没有子嗣，不得享儿孙之福。”
“臣妾如今忝为六宫嫔妃之首，实在惭见天颜。”
梁帝这两年在行宫之中没有新的子嗣降生，当然和她没有关系。
她这样说，不过是要提醒梁帝她和袁静训之间的龌龊事，提起他没有子嗣的事，戳他的痛脚而已。
也为了给吕婕妤和那个孩子出一气。
他们没有给她带来过什么快乐，只带给她恐惧、麻烦、责骂、厌憎与一身伤痕，还有她吐出来的第一血，无数噩梦。
可是她今还是要为他们鸣不平，要让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同样尝到这样的痛苦。
那个不该来到世上的孩子降生又惨死，或许也带走了他那些本应该降生的兄弟姐妹。
总之，是梁帝不配再有任何的子嗣。
观若跪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都感受不到地毯之下青砖石的坚硬。
她莫名地想起来她跪在萧翾的昭阳殿里的时候，满膝盖都是“善终”两个字。
世天年，从高熠与晏衡在一起开始，又有谁是真正得到善终的呢？
总之文嘉皇后自己不是，众多晏家不是，高烨不是，德妃不是，无辜的冯家不是，吕婕妤和她的孩子不是。
将来高熠和袁静训，也不会是。
内殿之中，又是一片沉默。已是十三夜，凉月横舟，银河浸练，万里秋容如拭。
不知是否有今夜无眠，踟蹰徘徊于楼东。
“阿珩，你方才的话，是说朕已经老了，是朕没有福气拥有一个子嗣，你在诅咒朕早死。”
他明明已经听懂了，又何必再问。
观若仰起
，望着梁帝挑衅似地笑了笑，只回答他一个字，“是。”
下一刻梁帝眼中燃起了不容错识的怒意，扬起了手，在空中凝固了片刻。
观若眼中殊无惧色，甚至笑的天真无邪，她仿佛是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答案。
“当年您与文嘉皇后
断，是不是就是因为，您在两位皇子灵位之前，给她的一个耳光？”
这件事是伏珺告诉她的。没有想到到了今，她还能用来与梁帝对峙。
而后她静静地看着他的那只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就像它的主一般暮气沉沉，再无斗志。
片刻之后，他越过了她，缓慢朝着床榻走去，他的声音也在观若背后。
“阿珩，你说的对。朕是老了，你长大了。”
观若慢慢地从锦毯之上站起来，回过了身去，她还没有开，便听见梁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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