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一章 无语（2/3）

拿到朱厚照面前，说是延绥奏凯时，朱厚照的眼睛马上亮了，急声问道：“延绥那边打胜仗了？沈先生所部已到延绥？”

听说有胜仗，朱厚照本能地想起沈溪，仿佛除了他的老师外旁很难获得像样的战果。

张苑听到后心里不太舒服，解释道：“陛下，乃是三边总制王大奏捷，鞑靼兵马来犯，王大派兵主动出击，毙敌近两百，伤敌也有两百余！”

朱厚照本来满心欢喜，但听到这个数字后脸色僵住了，忍不住皱眉问道：“你再说一遍，杀了多少？还不到两百？这也算捷报？不会说鞑子一共派了七八百来，只留下一百多具尸体，且自损数倍于敌，然后就堂而皇之奏捷？”

张苑色尴尬，没想到朱厚照对捷报的要求那么高。他仔细又看了一眼奏疏，这才解释道：“陛下，咱自己也有损失，不过没那么大，差不多也就死两百伤三百，跟杀伤敌寇的数量相当！”

朱厚照怒道：“死伤差不多，还说什么捷报！根本就是失败！咱大明是防守一方，本不该出现大量死伤，想必出兵时咱们占据了数的绝对优势！”

这边正德皇帝非常气愤，在他看来自己被戏弄了，忍无可忍，便冲着张苑发火，不过他的火气却是针对三边官将。

张苑暗自窃喜，心想：“陛下觉得王琼和谢老儿没本事，那是好事，反正我也不想让他们有好子过，全看我这张嘴怎么说！”他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凑上前小声道：“陛下，老认为，就算这不算捷报，有些事……也可以暂时这么说。”

朱厚照皱眉：“你这话是何意？”

张苑故作高，继续凑上前，有意不让侍立一旁的小拧子听清楚，压低声音道：“陛下您想啊，从开战伊始，这九边各地成天都在说哪里有鞑子犯境，哪里又损失多少畜，仿佛这一战不是陛下您御驾亲征，而是鞑子主动来犯，您来边疆仅仅是御敌，这让将士和百姓怎么想？”

朱厚照没说什么，低沉思，觉得张苑这番话说到他心坎儿上了。

张苑继续道：“此战说是沈大打阵，但不靠谱啊，他带兵出塞后就一点音讯都没有了，现在都在传他打败仗躲起来……总之传言很多，不管是真是假，现在军心动，如果被知道原来三边打了一场杀敌两百自损也有两百的战事，岂不是让军心更为动？毕竟鞑子一向都以悍著称，将士们本来就有畏战心理。”

朱厚照抬起看着张苑：“你的意思是……大肆宣扬这次三边出战的功劳，奖赏有关等，振奋军心士气？”

“对！”

张苑握紧拳，声音比之前大了许多，“就是要让将士们知道，只要主动出击，无论参战马是敌的几倍，折损又是多少，但凡能伤敌就是大功一件。另外便是此番对外战报中不说明具体细节……这位王大的奏报太过详细，得改一改，陛下回诏三边时也要把细节隐去，只是表明功劳，让有功将士得到封赏！”

朱厚照稍微琢磨，再次点了点：“听你这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

张苑被夸赞，脸上多了几分笑容，道：“老一心为陛下着想，恰好赶上跟鞑子战，如今鞑子兵临张家堡城下，相信他们也知道大明天子在此，便想浑水摸鱼……陛下昭告天下彰显三边将士功劳后，再调集各路马前来驰援，让鞑子知道咱一战的决心！”

当张苑第一条建议被采纳后，再说什么朱厚照这边也更容易接受。

朱厚照道：“调集马还是有必要的，朕设想调三十万大军至宣府，在张家外进行一场决战，一举把鞑子锐歼灭！既然鞑子主动来战，就让他们知道侵犯大明的下场，这样省了出兵原……”

“可是沈尚书那边……”张苑语气中带着迟疑。

朱厚照道：“沈先生暂时没消息传来，有很大的可能是被鞑子游骑封锁了讯息传递的渠道……难道你有什么说法不成？”

张苑有些迟疑，暗忖：“陛下上来就为我那大侄子开脱，说明未对其失去信心，我还是莫要自讨没趣才好！”当即道：“老只是想知道沈尚书下落，陛下既然决定在张家一线与鞑子决战，他那边出塞也就没了意义，不如想办法召回。”

“能找到的话，自然最好！”朱厚照颔首。

张苑笑道：“那就不妨把调沈尚书回宣府的御旨下发九边各处，一旦他跟朝廷联络，过不了多久便会知道这个消息，如果存有什么不轨之心，也会知道陛下另有安排，如此还不灰溜溜回来？”

朱厚照迟疑一下，最后心烦意地摆摆手：“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

……

张苑得意至极。

此次面圣收获巨大，不仅折损了沈溪在军中的地位，还让朱厚照打消出兵原的计划，暂时把战略重心放在宣府一线。

调兵令说是由皇帝下达，但其实是由张苑亲手负责，在胡琏无法参与战略决策的况下，兵部权责基本被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