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杏林（三）（2/3）

晚饭，在院子里心地收拾着旮旮旯旯里的垃圾。按照木琴的提议，茂生热高涨地把屋里屋外的墙壁重新泥抹了一遍，还把院墙垒砌一番。他和木琴还放养了一群苗和鸭苗，整唧唧喳喳地叫，使原本残不堪的院落呈现出无限生机，向村显示着自家的满足和惬意。

木琴正挺着大肚子在屋内洗刷着窑制的盘碗。盘碗都是从酸杏家和左邻右舍里凑借来的，连同吃饭的木桌也是。

京儿跑到西院跟酸枣玩耍去了。酸枣没有留下自己的娃崽儿，却异常喜娃崽子。特别是京儿，见了就亲不够。不是用粗硬的胡茬儿蹭京儿细的脸蛋，就是把他一次次地往空中抛去，再稳稳地接住。惹得京儿抽空儿就与他撕缠在一起，像上了瘾儿似的。

木琴两子见茂林进到自家，颇感惊讶，忙往屋里谦让。茂生递上烟，木琴倒了碗水。

茂林若无其事地瞥了眼木琴，心里暗想，茂生这小子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出外几年，竟领回这么俊俏风韵的城市娘们儿。俊不说，还是个高中生，在全村里算是文化水平拔尖儿的了。又生得活儿，总是不知不觉地抢别的风景。要是雪娥能及她的一半，或是能与她厮磨一晚上，就是死了也知足了。这么一想，下腹部就感觉发热，一暖流从底部往上缓缓涌动，大腿根上隐隐地痒痒了几下。茂林赶紧提醒自己，这儿是啥地界，咋敢胡思想啊。

茂林装模作样地谦让了一阵，便官气十足地端坐着，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木琴两子的殷勤接待。

天南海北地闲扯了一会儿后，茂林就把话题转到了屋子上，把与酸杏商量好的意见和盘托出，并一再说，这是酸杏的意思，也是村里研究的意见。

所谓吃家的嘴短，拿家的手短。茂生本就对村里热地接待远道而来的自家而充满了感激，又听说是酸杏的意见，现在家里吃饭喝茶的桌子还是酸杏送来的，家替自己想得这么周全，自己还能说些啥儿哟。他没顾上征询木琴的意见，自作主张地回道，好哩，好哩，就按村里的意见办嘛。

听完茂林的话，木琴当时就愣了一下。她刚想接过话说上几句，却让茂生这么不知浅地一搅合，想说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茂生，随后又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附和着茂生表达了一番自己对村和村部们的感激之。

这一举动被茂林看在眼里。他见事落实得很顺利，生怕坐时间长了又要节外生枝，便赶忙站起身往外走，边说道，要是没啥意见，咱就这么办了。我得赶紧家去，老母猪这两天就要下崽儿哩，得夜里看护着。

茂林家住在村前的一处池塘边，是个五间屋的宅子。院墙被风雨剥蚀得仅剩了半截墙栅子，只有半高。别说挡了，就是一条笨狗，也能一跳跃进院子，惊得满院子飞猫跳的。

有一天中午，茂林老婆雪娥在自家的院子里上茅厕解手，被到南大河里洗澡的小崽子看见了，便无意中说了出去，偏偏又叫村里的几个光棍汉子听了去。于是，这几个光棍汉子蹲坐在河水里，耗费了几个中午的工夫，边撕扯着自家的?卵，边你一句我一句地胡诌编，终于凑出了几句顺溜儿：

大白腚，光溜溜，蹲地上，冲沟沟儿；

白也冲，夜也冲，冲出一根虫虫儿。

虫虫，黑黢黢，扯着蛋，连着皮儿；

白也钻，夜也钻，钻出一井水儿。

茂林不知就里，也跟着四处起劲儿地传播贩卖，引得几个光棍汉子笑岔了气。他们还得暗地里使劲儿憋着，万不敢承认是自己的杰作。否则，茂林不劈了自己，也得给自己一辈子小鞋穿。

直到有一天，也不知是谁说漏了嘴，将编顺溜的原委泄露了出去，又传到了雪娥的耳朵里。

夜里，茂林正与雪娥翻江倒海地折腾着。难禁之时，下边用着力，嘴里就冒出这串暧昧的顺溜儿。还没说到一半，便被雪娥奋力地一推，赤条条地滚落床下。茂林愣了，不明白雪娥刚才还颤巍巍地催促自己再使使劲儿，眨眼间就变成了六亲不认的吃老虎。

雪娥嚎啕大哭道，外作贱我，你也跟着作贱，叫我咋出去见哟。

茂林明白后大为光火，一连几天追查编造顺溜儿的。虽是没有查出顺溜儿的编造者，但也有效地阻止了其流毒的蔓延。这首顺溜儿也随即悄悄地转了地下，面上早已经销声匿迹了。不过，院墙仍是原样不动地陈横在那里。茂林只是把茅厕的周边用玉米秸子密密地裹了起来，挡住了墙外想要的贼眼。

茂林家的母猪的确快要下崽儿了，但不是这几天，而是还有十多天。茂林急匆匆地赶回来，不仅仅是怕木琴反悔，更主要的是看见木琴风韵的身段，竟勾起了下边的那根弦儿。他的底根儿早已蠢蠢欲动了，弄得浑身火烧火燎地难受，像掉了魂儿一般。茂林的身体壮实，脾烈，大，花样又多，隔天就要与雪娥滚上一阵子。雪娥不管愿意不愿意，只得随和着他，有苦也不敢对外讲，免得遭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