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2/3）

以为贾母会顺势说些将其他几个.子并一些无法无天的下也敲打一遍的话，偏她没提，凤姐儿自然就作罢了。又觑见她老家面色尚好，凤姐才接着说：“今还有另一桩事儿呢。”又说起晴雯那件来。

贾母听闻昨晚撵出去那个小丫子竟是晴雯，皱了皱眉道：“晴雯那个小蹄子我平瞧着甚好，竟那般冒失不成。”这个原是替宝玉预备着的。听鸳鸯说昨晚上与那上夜的吵的小丫子颇为泼辣，可见是个碳，不曾想竟是她。罢了，纵然伶俐乖巧，这等子留在宝玉身边倒是不好。待听说冯紫英竟将送回来，她便默然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才说：“琏儿瞧着，冯家那小子为何将送回来了？”

凤姐儿回道：“他寻思着乃是与琮哥儿顽笑的。琮哥儿左不过三岁，竟是知道怜香惜玉了。”

贾母又问：“琮儿是个什么意思？”

凤姐儿笑道：“琮儿竟是傻了，全然不知如何安置，故带了来问我们二爷，想送回老祖宗身边。只是我们二爷觉得不妥，他因想着，老太太素连外孝敬的衣裳都不穿的，未必肯再留着一个撵出去的小丫子，就自作主张让他先带回他自己屋里去了。”

贾母点道：“很是。虽是顽笑，冯家原是送给琮儿的，哪有我收回来的道理。既这么着，留在琮儿屋里很好，你们处置的很妥当。”

凤姐儿忙说：“原是常跟着老祖宗学的罢了。”又道，“只是，依例姨娘养的小爷至多不过两个小丫子。琮儿身边原有一个他先姨娘留下来的扣儿、如今改叫潇.湘了。早几个月大老爷让替琮儿添，我想着他一个没了娘的孩子怪可怜见的，便送了一个红.袖与他。如今若再添上一个，就违例了。偏这会子也不便裁了谁去。若让他三个都留着，只怕环儿那里也需添上一个才公道？”

贾母道：“很不必。晴雯只算是冯家大哥儿送与琮小子的，环小子不服，他也去外使送他一个便是。咱们家多养一个小丫子还养的起。”

凤姐应了声“是”。心中暗暗将晴雯记下，后升大丫是没她什么事儿了。

贾母又说：“只是琮儿一个爷们家这般嘴碎，家里丢撵狗的事儿也说与外听、小小年纪还惦记丫鬟颜色好不好，回去须得让琏儿教导教导才是。你们大老爷我是指望不上了。”

凤姐便知贾琮好好的又生事，贾母心下恐有几分不虞，忙应了，又道：“还是老祖宗想的周全。小孩子家没遮拦，只记挂些不着三两的小事，没的惹笑话。”

贾母点点，凤姐又凑趣了几句，才要家去，又想起一事来，向贾母回道：“那晴雯因如今没福气在老太太屋里伺候，我想着，须得让她改个名儿才好。就让琮儿自己改了。”

这本来也是惯例，贾母赞道：“很是。他改做什么了？”

凤姐儿道：“方才已替她改叫晋江了，说是福建的一条河的名儿。”

贾母怔了片刻，道：“他屋里有福建么？何以起了这么个古怪的名字？”

凤姐儿只说不知。

贾母思忖了会子又问：“他那个姨娘是哪儿的？”

凤姐儿笑道：“大老爷的屋里，我儿媳哪里知道。老太太且容我去打听会子？”

贾母摆手道：“罢了，原不是什么要紧的，费那心思打听什么。琏儿才回来，你家去吧。”

凤姐笑谢了老祖宗体恤，径自回去了。

贾琏自然不会去教训贾琮的，只打发了个来告诉他，仔细这两老祖宗恐不待见他便是。贾琮赏了那小厮几把铜钱吃果子，喜得他眉开眼笑的，磕了一个揣着钱去了。

一宿无话。

次贾琮早早的便醒了。这两许多事虽说大都是他自己谋划已久的，也闹心得很。爬起来胡吃了几点心，往各处去请安。今儿果然遭了贾母冷眼，虽早已得了贾琏报信，仍有些郁郁。回来便开始拿着毛笔苦的画大字。才画了几个，心中忽憋的紧，将笔一撂，自个儿躺倒在炕上生闷气。

红.袖见了忙搁下手里的活计过来问：“小爷怎么了？烦闷什么呢？”

贾琮苦笑。

怎么了？爷能告诉你么？烦闷什么呢？爷烦闷上辈子念了一辈子书，还没玩上几年就转世投胎了。明明大家都是纨绔，凭什么薛蟠就能领着打手强抢民，小爷就得在这儿描上大孔乙己、还得看一个糟老太婆的脸色、连高呼一声“我要做海贼王”的权利都没有。他脑子一转圈，又想，依着后世红学家的说法，香菱晴雯大约是红楼梦丫鬟当中颜色最好的两个，如今倒是薛大傻子与小爷各得了一个。还是薛蟠命好，打死了仍依着家里的几个臭钱并舅舅的权势轻松摆平，没事儿似的旅游去了。横竖有那个贾雨村……

他猛然坐了起来。

贾化、字时飞、号雨村。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红楼梦的两大线索物之一、替薛蟠判葫芦案、替便宜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