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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将程季养外室的事说了出来，“……今天早上不知是哪个顽童在坊内放竹，闲汉们误以为走了水，便敲锣示警，众邻居纷纷前来帮忙，不想正好堵住了他们。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他、他们形容很是不堪！”

一个穿着大裤衩，一个只着寝衣，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

唐元贞刚刚看到程季的模样后，一时没忍住，伸手抽了他几个嘴。

程夫则是又羞又怒又心疼，却也不敢当着众的面儿包庇自己的儿子。

她学着唐元贞的模样，劈手甩了程季好几个大嘴。

接着，她又去厮打那外室，嘴里不住的骂着：“好个下作的贱，竟敢勾引我四郎。我好好的四郎，都被你个贱货带累坏了。”

唐元贞微微蹙眉，程夫这是骂那外室呢，还是在指桑骂槐？

围观的众也听着不对劲儿，暗暗琢磨：咦，不是都说清远侯夫守礼、懂规矩嘛，怎么看着却是一副不着四六的泼模样？

再联想之前在程家大门听到的诸多信息，众不禁怀疑，清远侯程家，似乎并不如它所标榜的那般清贵、规矩哩。

得，清远侯费尽十几年心血，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家族形象，被老婆和儿子一下子坏掉了。

自此，京城的百姓再谈论起程家，估计就只有“霸占儿媳嫁妆”、“假模假式”、“恶婆婆”以及“用婆娘的嫁妆去养外室”等等不堪话语了。

“……四郎，他、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王怀婉听完唐元贞的话，根本不愿相信，又扭去看程夫。

程夫一向端庄、肃穆的脸上一次露出了心虚、难堪，甚至都不敢跟王怀婉的目光接触。

王怀婉瘦弱的身子一阵摇晃，在这一刻，她的天塌了，地也陷了。

最最要紧的是，这一年多的忍耐、坚持，全都变成了笑话。

王怀婉双眼空，无声的留着眼泪。

“阿婉，阿婉，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事闹到这个地步，唐元贞觉得可以收场了。

她一把扶住王怀婉摇摇欲坠的身子，急声喊着，“你还怀着身子呢，可不敢为了这点子脏事就伤了身子啊。”

说着，唐元贞对外喊道：“来，赶紧送四娘回家！”

程夫脸色一变，伸手就要去拦阻。

唐元贞冷着一张俏脸，毫不客气的对程夫道：“我家四娘都被你们磋磨成这幅模样了，亲家夫还觉得不够？还要给四娘立规矩？哼，规矩，规矩，我看府上最该立规矩的是里面那位赤身体的不肖子！”

唐元贞的话，仿佛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程夫的脸上。

她的气势陡然被打散，讪讪的说：“我这不是看四娘不舒服，想、想着让送她回清远侯府嘛。”

程夫想得很清楚，这个时候，王怀婉最好不要回娘家，有她在程家，王家也不会把事做得太绝。

四郎的事，也有转圜的余地。

“回清远侯府？回去做什么？继续拿出嫁妆供养程家一大家子？还是继续让夫君拿着她的嫁妆去挥霍？”

唐元贞根本不愿跟程夫多说什么，冷冷的说道：“我看程夫还是先别管我们四娘了，先管管府上的四郎才是正经。哼，年纪轻轻，父母尚在，他就敢置办私产——”

程夫脑子轰的一下。

养外室，不过是年轻贪花好色，说出去，也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

可办私产的罪名，就太严重了。

父母在，无私财。

程季在程家还没有分家的况下，就偷偷置办宅院，细论起来，被父母打死外都不会说什么。

“程夫，阿婉我就先带走了，告辞！”

唐元贞丢下一句话，直接扶着王怀婉出了京兆府。

王怀婉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任由唐元贞将她带出来、搀到马车上。

她软软的靠着车厢壁，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还哭？哭有什么用？没出阁的时候，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在程家待了两年，竟变得这般废物？”

唐元贞最看不得如此窝囊的样子，男出轨了，哭又什么用？

大梁子彪悍，贵们更是恣意。

看看别家的小娘子——

夫君敢纳妾，揍！

夫君敢养外室，砸！

夫君敢糟蹋自己的嫁妆，直接拉来打个半死！

王怀婉倒好，只知道哭、哭、哭，半点将门虎的气势都没有。

正如后世常说的那样，自己是个包子，就别怪狗惦记。

王怀婉但凡强硬一点，程家、以及程季都不会欺负她到这般田地。

唐元贞真是恨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