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瑞园（1/3）

车道两旁齐排如队列的路灯照亮前行的道路。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这个建在半山腰的小区是专门由政府兴建的、安排政府员住的半山小区，进出都有严格的安全监察，能住在这里的，可以说每一个背后都有通天的关系网。

顾沉舟沿着小径一路往前。山风吹在密密的树叶上，簌簌呜呜，悠扬而清寂。他远远看见自家三层白小楼伫立在黑暗中，橘红的灯光从客厅的窗户流泻出来，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或许是近乡怯，顾沉舟站在三年没回的家门好一会，才按响门铃。

透着光的窗户上似乎有影动了一动，数分钟后，十六岁的男孩穿着T恤和短裤，踢踏着拖鞋跑出来开门：“谁啊……哥，哥？”看见站在外的，他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来。

顾沉舟点点。

对方看起来有点呆住了，想要让开位置又不知道是不是该让开位置，磨蹭半晌才记起来悄声说：“爸心不太好。”话音才落下，里就传来威严的男声，“正嘉，谁在外面？开个门怎么也这么慢。”

顾正嘉连忙给顾沉舟打眼色，但顾沉舟已经提高声音对里说：“爸，是我。”

大概几秒钟的安静，带着怒气的男音再次响起来：“关门！”

“让开。”顾沉舟不理会，同时对顾正嘉说。

站在门前的顾正嘉张了张嘴，一方面觉得自己应该听老子的，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立场挡住位置，稍微迟疑一下就默默退开了。

这栋有了些年的三层小楼空间不小，但装潢并不算多富贵。半旧的皮沙发，靠墙的木桌子，看上去都有了些年。顾沉舟的目光轻轻自饭桌后的墙壁上扫过，那里还留着他小时候顽皮的证明：几把刻在墙上、歪歪扭扭的刀剑，后还有他的签名，同样歪歪扭扭的、顾沉舟三个大字。

两一前一后往里走去，转过玄关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顾新军。

看见自己的大儿子走进来，顾新军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第一个动作就是重重放下手中茶杯，指着两兄弟说：“谁让你进来的？”

“爸……”

“没问你！”

“我自己要进来的。”

顾正嘉刚开个就被顾新军打断，接下去那句话就是顾沉舟说的了。

顾正嘉摸摸鼻子，觉得自己着实有点苦，每次凑上去两边不领不算，再有下一次他还得凑上去，就跟个夹心饼似的。

客厅里并不只有顾新军一个。顾夫也坐在旁边，她是一个四十来岁的，面容严肃，梳着练的圆髻，因为在家里，所以没有穿职业装，而是换了宽松但显得保守的睡衣。此时见事又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她连忙放下手中还拿着的大本法律书籍，递上一杯茶，圆场说：“好了好了，小舟刚刚回来，你平时也没少念叨着，现在这又是什么？”一边又朝顾正嘉使个眼色。

得，夹心饼再次上场了。顾正嘉暗想着，也不耽搁接话的速度：“是啊爸，哥刚刚回来呢。”

“谁准他回来的？”顾新军刚沉声说话，顾沉舟就接，“我已经二十三了，可以自己决定要呆在哪里，顾部长。”

客厅里安静了几秒钟。

“翅膀长硬了是吧？”顾新军看上去几次想站起来，但都被身旁的顾夫死死按住，他最后抄起身前的茶杯重重朝顾沉舟摔去，杯子砸到顾沉舟脚边，他指着顾沉舟说：“滚！”

这一发火，客厅里另外两脸色都不好看，首当其冲的顾沉舟倒是没有太多变化：“爸，我就是跟您说一下我回来了。”他看着坐在顾新军身旁的顾夫，又看看站着已经不比自己矮多少的顾正嘉，停顿一会后说，“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说着弯腰将脚边的碎片拾起来，坐在顾新军身旁的顾夫连忙站起来：“小舟你什么？放着阿姨来弄！”

“没事，顺手。”顾沉舟说，转身向外走去，经过垃圾桶时将碎片丢了进去，身后还传来顾新军怒气勃发的声音：“你们两个什么？都坐下，让他走！”

从室内到室外，凉爽的夜风吹得顾沉舟一振。他往来时的路走去，看见卫祥锦的越野停留在原地，卫祥锦也真还在车子里等他。

正托着下坐车里听广播，卫祥锦听见脚步声，扭看见走出来的顾沉舟了。隔着一扇车门，他和顾沉舟对视一会：“真被赶出来了？”

“你都看见结果了，还问？”顾沉舟说。

卫祥锦也无语了：“嗨，顾叔叔在外那么沉得住的一个，喜怒不形于色，你也是不差多少，怎么两个回家一对上就变得炮仗一样一点就着……要不你先跟我回家？”

“得了，我还少了个睡觉的地方？早准备好了。”顾沉舟摇说，又回答卫祥锦之前的问题，“由此可见弄得好事业的不一定真管得好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