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计足以（中）（2/3）

联合起来，不光可以倒皇权，更是彻底地断了底层百姓的希望，当阶级之间不再流动，后果将是十分可怕的，这也是为何历史上永远没有万世的王朝，就是这个道理，因为到了最后，总会出现一场波及所有的战争，宣泄掉百姓们积累了不知多久的仇恨，重新洗牌，重新给大家以希望，而能在这种浩劫中留下来的世家，也会历久弥新，焕发出新的生机。

顾苍此举，实际上算是脱离了时代，但不得不说，对于眼下的局势而言，是绝对的有效。

“咚咚咚！”

“咳咳咳！”

司家老太爷一边捂着嘴重重地咳嗽着，另外一只手砸着龙拐，发出巨大的声响，屋子里其他喧闹的声音顿时为之一清，全都看向了这位领，原先或许他们都还存有别样的心思，但从朝廷这一纸政令出现之后，他们现在算是真正被绑在了一条船上，因为现在朝廷要动的，是他们所有的根本利益，这已经不是一家一户的事了，而是会波及整个天下，产生的影响，简直不可想象！

喝过了一下递上来的润喉药汤，又由一个年轻乖巧的侍用手帕将其胡子和胸上的汤汁都擦拭净后，司家老太爷又缓了一气，最后才道：“哼，他们也不想想，如果我们这么好被分裂，那还能被称之为世家门阀么？各位认为联系我们的是什么？是利益吗？不是！是血脉！是亲！是团结一致才能争取更多的利益！他们现在竟然想用这么简单的手法分裂我们，这是痴心妄想！是绝不可能成功的事！这次如果我们再不团结，将来大家都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这个道理，想必也不用老朽多言，各位自己都清楚！”

他说完这番话后，场内的众也都轻轻地点了点，表以为然，毕竟他们是各家的家主，有时候站在低处的聪明，还没有站在高处的蠢看得远，看得清，就是这个道理，他们自己聪明不聪明不重要，但作为各家的话事，他们站得足够高，自然明白，要是家族散了，他们就再也不可能聚起来，而变成一盘散沙之后，他们就会成为朝廷随意拿捏的对象。

但这个问题首先得是一个站得足够高的才能看得出来，换句话说，他们不可能保证每个都能跟着他们一起，把眼光放长远些，哪怕牺牲自己的利益，也要与家族捆绑。

其实这就好比是他们自己，也只注重他们自己这个阶级的利益，所以当有比他们站得更高，看得更远的出现，并且做出一个对整个南地有利但唯独对他们并不算特别有利的事时，他们也会一脑地反对，所以说他们并不比底下的聪明多少。

不过是都身在局中，所以都看不清罢了，假使现在有一个突然站出来说我要你大凉为了全族的利益而牺牲，你说顾懿陛下能答应么，当然不可能！

屋内这些手握大权的老家们到底是怎么谈的，这里暂且不表，只说司家年轻一代最为耀眼，能力最为出众的一，司怀智，正站在大门，低着脑袋，弯着身子，在边上恭恭敬敬地候着，那恭顺的样子，比那旁边站得笔直，一动不动的两个门卫，都还要显得地位低一点。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外界都称他为“司家智囊”，为家族出谋划策，或者脆点说，就是老太爷的首席幕僚，而且还是自家，所以在族内的地位极高，但很可惜，他也是个庶出的孩子，而他的大哥，司家的长房长孙，才是司家真正的继承者，自小便养尊处优，备受家族众的宠，年逾四十，连基本的穿衣都不会。

但司怀智一直都表现得对家族极为忠诚，对自己那个平庸的大哥极其敬重，两兄弟好到甚至被外传为“龙阳之好”，据说司怀智连自己刚娶进门的妻子，都直接献与了大哥，只因为大哥赞其有“玉*肌冰骨，可解夏毒”，而作为老太爷的大孙子，跟弟弟的妻子偷的事，在整个司家都是个公开的秘密。

他站在门等待已经多时了，一般若是长久保持他这个状态，只怕早就受不了要起身的，但他没有，他依然没有动弹一分一毫，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雕塑，而正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了司家老太爷苍老的声音，其中带着罕见的温和毫不掩饰的欣赏之意。

“怀智，好孩子，快进来吧。”

司怀智闻言，没有立即动身，竟然再度朝着里面鞠躬，长揖及地，最后才稍微直起已经僵硬的身子，迈了个小步，跨过了门槛，整个那样子，就好似宫里传话的太监似得，四肢都贴着，弯着腰，表现得极其谨小慎微，全程都只看着脚下，默默前行，一直到了堂屋里，这才再度直起身，先朝着前方，也就是主位上的老太爷鞠躬。

“孙儿司怀智，拜见太爷爷，愿太爷爷与月同辉，春秋不朽，愿我司家积厚流光，万世不绝。”

说罢，他俯身拜倒，“咣咣咣”清脆地磕了三个响，然后又再度起身，朝着四面的来客们分别鞠躬。

“司家第五代孙司怀智，见过诸位叔伯，愿诸位庚星永辉，福寿绵长，大业千秋，文曲永照。”

司家虽然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