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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叙会意，抱着她，迈步一脚踏了那齐膝的血泥脏水中。他看似简单地侧身，正好避开了墨浔伸过来的手。

他半眯凤眸，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墨浔，好像一只匿在暗处的狐狸。

墨浔心思本来也没在东方叙身上，全部注意力都被裴练云吸引了过去。对于裴练云突然的冷漠他很是不解，平她虽对他不见热，也至少恭敬有加，怎会变得疏离冷漠。

她的一个转身，脆决然，直接崩断了墨浔心中某根弦，让他心里又闷又痛。

“阿绯可是怪我？”墨浔沉声问道。

若是之前他没有和白星瑜有那荒唐事，恐怕还赶得及在她出发之前求了宗主，不让她来以身犯险。

“若是我早点劝阻宗主……”

裴练云听出他话语里浓浓的懊恼，静默一瞬，说：“多谢师叔一路护着阿叙过来。”

墨浔心里泛苦，在她心里，倒是时时刻刻念着她那小徒弟。不答反谢，真的不怪他？

就在这时，裴练云淡淡的声音飘了过来。

“墨师叔，可还记得青苏。”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一个故。

墨浔愣了愣：“青苏？你上山时照顾你起居的杂役？他离世多年，为何突然提起？”

裴练云望他，好像是目光坦从容，带着一丝疑惑，她突然没了兴致再追问下去。

“没什么。”

她只是突然想起来了，仅此而已。

裴练云抬眸，目光落在东方叙好看的廓上，同样是少年坚毅青涩的侧颜，有的却再也无法相见，生死永相隔。她的指尖探了过去，顺着那廓往下滑，百年前的时光仿佛就这样从指缝间不经意溜走……

“青苏是谁？”东方叙却突然开。

他没有看她，平视前方，声音平淡无波，却极低，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裴练云闭上眼，回想得很费力，答案亦然：“我忘了。”

刚才她那满眼怀念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