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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自持的眼也有些慌。

不是她。

不知为何，元春脑中便忽然有这样的笃信，岳后若要除去谁，手段不必这样下作，此其一；方才在殿中，她自己主动陪同过来，又在偏殿她的眼皮子底下下毒，她也没有这样傻。那么下毒的便是想要一石二鸟，让岳后也身陷囹圄。

这好毒的心思！

曼然已经中毒，这毒量不多，太医又就在殿外，尚有救起的可能。但无论曼然是否安在，岳后都难逃罪责。岳后想必已经想到此处，可她无法可解。

怎么办？守护皇后，是她身为尚宫局史的职责。岳后待她不薄，她该怎样回报这份知遇之恩？

她目中一紧，悄悄儿背过身去，手朝曼然的茶碗伸去，将她碗中残存的茶水，倒了几滴在岳后的茶碗中。真的要这样做吗？这是一场赌博，一不小心，或许今晚死的便是好几条命！

电光石火间，元春脑中忽然闪过慕容绽的脸来——他那张致冷漠的、孤独隐忍的脸，他渴望的母亲的关，从前全给了七弟慕容纶，将来还会再分给这个更幼小的孩子。可如果岳后真的出了事，慕容绽会原谅她吗？

可若她不这样赌一把，等待岳后和慕容绽的，必将是更的羞辱与无尽的痛苦。

再犹豫就来不及了，元春已经听见外已然喧哗起来，再不过几瞬，皇帝便会带着太医进来。她狠了狠心，捧起茶碗递给岳后：“娘娘别慌，会没事的，喝茶润润喉吧。”

岳后猛地一回，眼从她手中的茶碗凌厉地一扫而过，冷冷地盯着元春微微发白的脸。元春并不畏惧，昂首迎着她冷漠得几近凶狠的眼，那是母兽在面对强敌时保护幼崽的眼，若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