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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鱼听着关门声，眼睫微动——

外婆，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等她将屋子全部收拾好之后，大门又被敲响，熟悉的声音传进耳膜，“羡鱼，你回来了对不对？赶快开门！”

是安奈。

季羡鱼收拾好心，上前拉开门，连珠炮的话语炸响安静的屋子，“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快急疯了？电话也打不通，我几乎天天都要跑到你家门看你有没有回来，林渊也快把我的电话打了，我看他也快急出病了。”

“先进来，”季羡鱼等她说完，淡淡一笑，“渴不渴？”

安奈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羡鱼，你怎么瘦成这样？外婆呢……”

疑问在看到桌子上的骨灰盒之后戛然而止，安奈满脸写着不敢置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要说起来，还得从我去s市开始，”季羡鱼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倒了杯水，开始回忆这段时间的一点一滴，每说一个字心里都跟针扎似的疼。

可明明每一幕都那么痛苦，用语言概述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安奈在她刚说到外婆已经是肺癌晚期的时候就哭的不行，现在更是抽噎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好歹也能……也能有一个替你分担啊！”

“我那时候根本没有心去想别的，就希望快点到s市带外婆看医生。”

“那林渊，你真的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吗？也许其中有误会……”

“奈奈，你可能还无法理解，我当时一个在s市抱着巨大的希望给他打电话，却找不到的时候心有多么绝望，但我也想着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可最后不过是他父亲一番抱歉的话罢了。”

季羡鱼说这些时脸上风云淡，却看得安奈心疼不已，“好好好，不打就不打。”

“奈奈，谢谢你。”

“又跟我客气，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一点忙都没帮上，”安奈有些愧疚，“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什么时候回去上课？”

“暂时还不知道，”季羡鱼长长叹息一声，靠在沙发背上，眼角终是滑下一滴泪，“奈奈，我感觉好累啊！”

“别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谢……”

“不许再说这个字了，我什么也没做，你要是不想去上课就不去，在家里好好休息一段子。”

“嗯，”季羡鱼想了想又道：“奈奈，如果林渊再给你打电话，你就说我跟着我……爸去了别的城市，不会再回来，让他别再联系你。”

“好，都听你的。”

季羡鱼阖上眸子，她不想再费脑筋去思考这其中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误会，只知道在怎么都联系不到他之后，抱着最后的希望一早去医院却又被重重的打碎。

就当是一场梦，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安奈体贴的没有再发出声音，看着好友被风一吹就要刮走的体型，更是心酸，老天爷为什么总是让善良的遭受这一切，希望这之后，她的生可以不再有波折。

季羡鱼将外婆的骨灰葬在妈妈墓旁。

母二长的很像，遗照都笑的很灿烂。

“外婆，妈妈，你们现在应该遇到了吧，是不是有说不完的话，所以都忘记给我托梦，”季羡鱼露出几颗贝齿，“开个玩笑，放心吧，我现在挺好的，只是暂时还不太想回学校，等我再调整一段子，一定会回去好好学习的……”

她对着墓碑念念叨叨很久，安奈就在一旁静静等着。

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季羡鱼站起身又鞠了几个躬，“我要走啦，你们俩以后好好做伴。”

她转过，泪水霎那间夺眶而出，还朝着安奈硬挤出一个微笑，“走吧。”

安奈眼圈发红，点点。

第38章第三十八条鱼儿

季羡鱼没有如她所说，很快调整好回学校，因为没几天，安奈再过来时觉得好友又瘦了，就拉着她出去吃顿好的。

就是这顿饭，几乎把安奈吓个半死。

季羡鱼得了厌食症。

已经到了很严重的阶段，吃什么吐什么，一顿饭刚吃几就冲到卫生间狂吐，胆汁都快吐出来。

餐厅老板也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食物出了什么问题，安奈带强拉着她去医院检查才发现问题。

季羡鱼却浑然不觉，只感觉自己没什么食欲，喝两水就饱了，晚上睡觉也是，翻来覆去大半夜都睡不着，好不容易陷睡眠，不到两小时就会醒，然后就会睁着眼睛到天明。

安奈知道之后又气又心疼，问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季羡鱼淡然道：“说了也没用，只会多一个着急。”

她现在忽然理解了外婆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