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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起来。

本能撑十余的米，在第七就见了底。这还是天天清粥，一把米大半碗水灌的。

且这天起来，院子里的菜地不知为何根都烂了，并没有如预期那样结出果实来。现在别说酸倒牙的绿柿子了，连柿子苗儿都吃不上了。

实在是没有米下锅，寒松蹲在院子里，双手拨开泥土，定琢磨事儿。

足足沉默了大半，灵璧烧了热水，端着茶壶出来，给寒松倒了一杯递过去。

“兴许是叫耗子咬了。”

灵璧瞧见菜地里没有收成，也只能想到这个原因，毕竟也没有见到漫天飞的虫子。

寒松接过茶杯，吹开上漂浮着的茶叶梗子，呡了一。

“耗子才不吃咱家的菜呢。”

心里着急上火，一热茶更是让寒松别扭，喝了一便放在了手边。

也对。

灵璧点点，有些话不需要明说，说明白了反而越发不痛快。

如今的耗子可不缺吃食，街道两旁烂了的尸身就是他们的粮，一只只的都能长的比猫大。

哪里还用得着来祸害院子里可怜的这点菜地呢。

起身凑上前，灵璧进了菜地里。从枝叶扒到了根部，也没有寻到一只害虫。

“那这是……”

她也寻不出别的答案了。

娃儿在水井旁站着，一脸警惕的看着灵璧与寒松。

他亲眼看见缸里的米没了，这会子菜地也结不出东西，怕是眼前的二，该像他的双亲一般，将菜刀抵在自己身上了。

这些天虽然同灵璧与寒松一起吃住，可毕竟没有多少粮食，娃儿别说长了，比前些天还要瘦弱。

胳膊细的如同爪子，皮下面就是骨，一丝也没有。夜里打水清洗，脱掉上衣后肋骨根根都快叉到外了。

若非有灵璧和寒松给的那米吊着气，早就站也站不起来，和外的流民一样饿死了。

他倒是不怕死，城中弥漫着死亡的腐臭，他觉得自己身上也有。夜里睡在临时搭就的床铺上，腐臭的味道久久不散，源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