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五章 画眉(3/4)

兄,我是不敢去拿了。”

楚姓书生笑着起身,无奈道:“若是世间真有鬼,岂不是不用怕死了?是好事才对。再说了,读书腹中自有浩然正气,想必鬼也要敬畏几分,你怕什么。”

一多,坐在椅子上的刘姓书生就有了生气,玩笑道:“我连小小举都考不中,说明肚子里的浩然正气没有多少斤两,当然害怕,楚兄却是进士之材,远胜于我,当然可以不用害怕。”

楚姓书生笑着摇,大步离去,他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对面厢房,然后推门关门,快步走回,拿来了四只酒杯,酒杯内壁,绘有两只雄赳赳气昂昂的五彩公,道士张山接过一只酒杯,试探问道:“楚兄,刘兄,这该不会是彩衣国独有的斗杯吧?”

刘姓书生眼睛一亮,“道长也听说过我们彩衣国的斗杯?”

桌上灯火不够明亮,年轻道便双指捻住酒杯,将其倾斜,借着火盆炭火的光亮,仔细观察着两只五彩公,感慨道:“大名鼎鼎,大名鼎鼎啊,自然早有耳闻,小道来自北边的俱芦洲,行走江湖的时候,曾经见过两位武林豪客为此一掷千金,借斗来赌博,很,听说只要酒杯倒大半酒水,再往杯壁注一缕灵气,两只公就会自行相斗,不死不休,而且哪怕是中五境仙里的十境圣们,都未必看得准胜负走向,所以斗杯只要出了你们宝瓶洲,价格就是百倍千倍往上涨,南涧国的那座渡,彩衣国的斗杯,正是登船的重要货物之一。”

刘姓书生脸色颇有自得,点笑道:“什么灵气不灵气的,我可不清楚,只知道咱们彩衣国的江湖宗师,喜欢以此取乐,往杯中倒酒水之后,反正他们只要双指一捏,就能够让斗杯活过来,然后争斗不休,直到分出胜负。至于为何如此玄妙,我曾经在各地县志上,看到过一些记载,说是烧制斗杯的五彩土,是天底下独一份的有趣之物,而且相传此土一旦离开彩衣国境内,很短时间就会变了气味,与寻常土质再无差别,所以才使得斗杯成了咱们的独有瓷器。”

道士张山啧啧称,心想谁若是能够垄断斗杯的瓷土,岂不是收斗金,一夜富?

陈平安相信这个说法,因为对于土壤属,陈平安由于烧瓷的缘故,接触颇,龙泉窑工祖祖辈辈都是窑工,烧瓷就需要跟土打道,所以陈平安听说过不少道道的说法,比如姚老曾经讲过,泥土离了地,最后是塑成泥菩萨,吃香火;还是烧造成瓷器,送进了皇帝家里;或是成了老百姓家里的瓶烂罐,难逃火烤水浸,都是有其根脚的,各有各命,与相似。

刘姓书生喝过了三两酒,满脸通红,正好微醺,是状态最好的时刻,微微摇,笑问道:“道长背负桃木剑,一看就是仙中,能否让这斗杯‘活’过来?若是可以,咱们不妨赌一赌,找点乐子,小赌怡,咱们赌点什么?”

这位读书脸上焕发出一异样采,显而易见,喝没喝酒,完全就是两个,而且多少还有点赌

楚姓书生叹息一声,轻声劝道:“刘兄,喝过了半斤酒,赶紧歇息吧。”

道士张山也连忙说道:“一只斗杯,能值好些银钱,何必挥霍了。”

刘姓书生一饮尽杯中酒,大手一挥,将手中那只酒杯狠狠砸在墙壁上,摔了个碎,哈哈笑道:“自古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留其名者又死尽,唯有此物千百年,真是荒谬,一只斗杯,在彩衣国内能值几个钱?二两银子罢了,一个进士值几个钱?那可就贵喽,反正我刘臻买不起……”

楚姓读书脸色尴尬,解释道:“刘兄醉酒之后,就喜欢说胡话,恳请道长和公子多多包涵。”

陈平安笑了笑,默默喝酒。

最后醉话连篇的刘臻被同伴搀扶回去,张山送到门

陈平安瞥了眼门那边,始终没有起身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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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之中,有一位大髯刀客,穿过重重雨幕,大步流星走向宅子,叩响大门。

老妪站在门槛内,沙哑问道:“有何贵?”

汉子喊道:“躲雨!”

老妪恻恻道:“你这汉子,说话中气十足,不是需要躲雨的。”

汉子没好气道:“怎的,贵府连一个落脚的地儿都没啦?!”

老妪嘿嘿笑道:“落脚地儿倒是还有些,就是你这汉子气盛,我家主怕是不会喜欢,若是惹恼了脾气不好的主,莫说是落脚的地方,便是搁放一百七八斤的地儿,都会有了。”

刀客那一脸络腮胡子,根根坚硬好似枪戟,一手按住刀柄,睁眼圆瞪那大门,“恁的废话!赶紧开门,这雨下得好生邪气,我不躲雨怎么行,以后还怎么逛青楼,岂不是给那些磨的小妖活活笑话死?”

大门缓缓打开,老妪轻声叹息道:“给别笑话死,总好过真的死了啊。”

大髯刀客微微凛然,但是很快就哈哈大笑道:“老子这副童子之身,积攒了三十多年的阳气,怕个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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