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白衣僧人（2/5）

自然是前边的占便宜，后边挑担子的吃苦。”

陈平安对于佛家一事，了解不多，宝瓶洲佛门不兴，甚至可以说是九大洲里香火最少的一个，以至于陈平安反而是在藕花福地，经常去那座毗邻状元巷的心相寺，才接触到了一些佛法，疑惑道：“不是说僧双手不碰钱财吗？”

张山峰笑了笑，“天底下哪有雷打不动的规矩。”

徐远霞打趣道：“那些寺庙没白逛，这话说得很有禅机啊。”

黄牛极少出声，除非是别问话，才会开。

这会儿便沉默下去，只是它清楚记得，那座古老佛寺建在了一座山脚，当时已是观海境的它就在山顶林荫之间，望向那座寺庙，因为不敢太过靠近间香火，既怕惊扰世，更怕惹来仙物的厌恶，它只能遥遥看到一位雪白袈裟的年轻僧，在一处悬挂铁马的屋檐下，他伸出手，金色桂子如雨点落在他的手心。

陈平安和张山峰徐远霞说笑之间，脚步飞快，收了还剩下半张的挑灯符袖，他们已经来到了朱敛寻见的那座窟，颇大，如乡野村庄的祠堂，足够容纳三四十。

一路走来，阳气挑灯符缓缓而烧，而且离开那条登山之路越远，燃烧速度就越慢，这场名副其实的雨，多半是有练气士在针对金桂观此次收徒盛举。

先到石窟众，清一色是子，七八，年长者是白发老妪，年纪最小不过豆蔻少，因为遭了一场大雨，原本用来遮掩容貌的幂篱，便显得累赘，与斗笠雨伞蓑衣一起放在脚边，她们此刻正在烤火，见到了陈平安一行，眼清冷，其中几挪了挪位置，靠近篝火，显然不愿与陈平安他们有太多集。

陈平安忍不住转瞥了眼朱敛，后者笑容“憨厚”。

这些师出同门的子应该在下雨之处，就进了石窟，早早收集了枯枝，如今石窟外边狂风大作足可掀屋，大雨滂沱，陈平安一行就只好瞪眼，张山峰作为练气士，虽然境界不高，但是以一些门术法生火，并不难，只不过出门在外，随意施展通，是修行大忌。

陈平安帮着裴钱搭好了牛皮帐篷，然后从竹箱拿出她的净衣裳，让隋右边给裴钱换上。

等到裴钱活蹦跳走出帐篷，先前遇上的那帮江湖士也原路返回，狼狈不堪地来到石窟避雨。

这场雨下得实在是江湖豪侠都要低哈腰。

陈平安见到了那位鹰钩鼻老者，率先点致意，后者亦是点点，算是打过了招呼。

既然陈平安如此客气，朱敛四就换了位置，默默腾出了一片空地。

好似落汤的圆脸少，早已给扈从围在中间，遮挡外视线，毕竟雨水浸透衣裳，少身段曲线毕露。

这伙江湖各自坐下后，圆脸少又开始打量那些子，眼睛一亮，问道：“你们该不会是云霄国胭脂斋的婆姨吧？”

先前少不过是打量了几眼陈平安，黑衣老者就出声劝阻，但是这次少的言语，如此不敬，近乎挑衅，老者依旧闭目养，置若罔闻。

那边，一名眉眼间满是锐气的年轻，转怒道：“放肆！”

圆脸少浑然不怕，笑眯眯反问道：“请教一下，本姑娘怎么就放肆了？”

这些子正是来自云霄国顶尖江湖豪门的胭脂斋，其中那位年纪最小的那位豆蔻少，下尖如鹅蛋，容貌秀美，她瞪大眼睛，好打量着这位大言不惭的同龄，胆敢这么挑衅胭脂斋的家伙，云霄国江湖上屈指可数，那么应该是青鸾国或是庆山国的某个大门派？

这位尖下少下意识伸出拇指，摩挲着腰间一把致短刀的铭文，泛黄竹鞘，色泽圆润可，竹刻“蕞尔”二字。

那位她的同门师姐，年轻腰间则别有一对鸳鸯刀，此时握住刀柄，脸色冷若冰霜，沉声道：“那就搭手，试试浅？”

搭手是武林中相对比较文雅的一种切磋方式，比较文斗，不太容易见血，因为只要落败者见了血，一样胜之不武，不是如何脸上有光的事。

圆脸少朝那做了个鬼脸，“仗着年纪大，多学了几十年武艺，欺负晚辈算什么侠？”

年轻给气得不轻，她如今尚未三十，什么叫多学了几十年武艺？

白发老妪气态雍容，对身边轻声道：“与一个晚辈置气作甚？养气功夫不到家，武学成就高不到哪里去。”

年轻显然十分敬重老妪，立即低道：“记住了。”

不远处圆脸少娇俏而笑，“还是这么老嬷嬷懂礼数。”

其实还是一句不中听的“好话”。

陈平安置身事外，只觉得这位圆脸少往别心戳刀子的本事，真不算小。

老妪不计较这种冒犯，视线偏移，望向那位鹰钩鼻老者，“可是大泽帮竺老帮主？”

黑衣老者睁开眼，笑道：“我已经将近三十年不曾出门，竟然还有知道我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