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远游北归（5/8）

事，在衙门公署与同僚们的闲聊中，在自家庭院与家族晚辈的流中，听到林守一这个名字的次数，越来越多，都开始或多或少将视线投注在这个年轻读书身上。

对于这些幕后视线的关注，以及常点滴的诸多纠缠。

龙泉郡官署胥吏私生子出身的林守一，既没有志骄意满，也没有不厌其烦。

修心也是修行。

昨今砥砺心境越肯下苦功夫，明将来境瑕疵就越少。

林守一对于大隋朝野的风起云涌，因为游历的关系，见闻颇多，原本一洲北方最为风鼎盛的王朝，多悲怆氛围。

但是林守一都不感兴趣。

甚至就连家乡大骊铁骑南下的势如竹，亦是不上心。

林守一除了那位书院老夫子传授的雷法，一直勤勉研习那部得自棋墩山的《云上琅琅书》。

此次跟随老夫子去了趟大隋边境的北岳，和一座名为霄山的仙家府，耗时三月之久，林守一也生平首次乘坐了一艘仙家飞舟，为的就是去近距离观看一座雷云，景象壮阔，惊心动魄，老夫子御风而行，离开那摇摇晃晃的飞舟，施展了一手手抓雷电的通，收集在一只专门用来承载雷电的仙家瓷瓶中，名为雷鸣鼓腹瓶，老夫子当做礼物，赠送给了林守一，便于林守一返回书院后，汲取灵气。

今夜，林守一独自行走于夜幕中，去往藏观看典籍，值夜夫子自然不会阻拦，儒家书院规矩多，却并不死板。

登上，挑灯夜读，直到天明。

林守一成为练气士后，只要气温养得当，熬夜读书，不会疲倦。

林守一放回书籍，来到窗，正是天地间浊气下沉、清气上浮之际。

练气士眼中的世界，与凡夫俗子所见截然不同。

眼凡胎，看不见灵气流转，煞气升腾，阳气的集聚，气的飘散。

只是凡夫俗子的一座座府大门紧闭，虽然无法接受灵气浸染淬炼，延年益寿，却同时可以不受世间种种罡风吹拂激，生老病死，皆由天定。

崔东山曾经吟诗。

让林守一无比向往。

风高快，万里骑乘蟾背，身游天阙，俯瞰积气??鳌w砝锵扇艘鹗鳎?思浠阶髑宸纭?/

进书院后，翻阅那些泛黄典籍，传闻上古仙，确实可以去那殿月宫，与那灵共饮仙酿，可醉千百年。

林守一对此充满了憧憬。

林守一突然叹了气。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希望那位杨柳依依的子，陪在自己的身边。

林守一想起了她后，便不自禁地泛起了笑意。

若是大隋京城子看到这一幕，恐怕就要心摇了。

林守一这几年也会偶尔想起那趟少年时懵懵懂懂的游历，走得有惊无险，处处新。第一次见到山泽怪，第一次见到土地?，第一次拿到修行机缘，第一次住仙气萦绕的仙家客栈，第一次见到与等高的彩绘门。第一次得到馈赠小书箱和玉簪子。第一次在生地不熟的大隋书院，跟一起游历至此的那些同仇敌忾，共渡难关。

林守一突然有些遗憾。

好像那个离开后，所有就散了，哪怕还在一座书院，经常会碰个面，可心已散。

一条清浅的源之水，开始分叉，各奔东西，虽然像是逐渐壮大，变成了李槐这样的欢快溪涧、自己这般开始浩起伏的江河，或是李宝瓶那般选择停步等待的湖泊，又或是于禄谢谢那样的井、地下河流，可回再看，当年最早的时候，吵吵闹闹，磕磕碰碰，大家都是满腿泥泞，鞋竹箱，风餐露宿，有值夜……

林守一叹了气。

回不去了。

于禄起先学舍并无同窗居住，后来搬进来一个皇子高煊，两影形不离，关系莫逆。

只是前不久于禄又成了一位“孤家寡”，因为高煊悄然离开了山崖书院，去了龙泉郡披云山上的那座林鹿书院，说是求学，真相如何，明眼都看得出来，无非是质子罢了。大骊宋氏和大隋高氏签订那桩山盟后，除了高煊，其实还有那位十一境的大隋京城高氏守门，与黄庭国那条本来辞官退隐山林的老蛟，一起成为大骊新建林鹿书院的副山长。

于禄当时将高煊送到书院山脚就不再相送。

今天清晨，于禄天荒敲响了一座独栋小院的院门。

开门之，是谢谢。

于禄看到手持扫帚的谢谢。

哪怕崔东山已经离开书院一段时间，看来她每天还是勤勤恳恳做着丫鬟婢的事务。

谢谢板着脸问道：“你来做什么？”

于禄微笑道：“突然想起来很久没见面了，就来看看。”

谢谢问道：“现在已经看过了，然后？”

于禄无奈道：“进去喝杯茶，不算过分？”

谢谢犹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