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百五十二章 单骑南下（2/6）

联系上苏高山，只停留在粒粟岛谭元仪那边。加上刘老成横一脚，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陈平安皱眉思，沉默片刻，疑惑问道：“章老前辈，你可知道咱们宝瓶洲，近十年来，有没有什么大的宗字仙家府邸，想要更换宗门地址？哪怕是一点点类似苗，看似是风言风语的说法，有没有听说过？”

章靥颓然摇道：“并无。比如作为咱们宝瓶洲的山上执牛耳者，诰宗祁老宗主刚刚跻身天君，稳如山岳，诰宗又是一帮修清净的道家仙，从无向外扩张的迹象，之前听岛主闲聊，诰宗好像还召回了一拨谱牒道士，十分反常，岛主甚至猜测是不是诰宗发掘出了新的天福地，需要派进其中。此外真武山和风雪庙，云林姜氏，老龙城，好像也都没有这种苗。”

陈平安点点，“明白了。”

章靥从心弦紧绷，到骤然松懈，倦怠至极，色憔悴。

只是一看到身边这位账房先生的面容，章靥便笑了笑，家陈先生都未曾喊苦，自己若是摆出小娘子作态，岂不是白活了数百年？

章靥便与陈平安说了在横波府，与刘志茂的最后一场谈论，不是为刘志茂说好话，事实如何，便说如何。

书简湖的老一个一个走了，新一个比一个跋扈，最早算是正儿八经谱牒仙师出身的章靥，已经找不到能够聊天说话的，不曾想临了，还能碰到个与自己一般吃力不讨好的“修行之”，话匣子一开，就说得有点多，留心着那位消瘦年轻的色，见他没有不耐烦，章靥才放下心来。

陈平安一直耐心听着。

在章靥说到无话可说的时候，陈平安才轻声提醒道：“章老前辈最好不要返回书简湖了，怎么都于事无补的，还不如在远些的地方，静观其变。”

章靥摇摇，感慨道：“能去哪儿呢？青峡岛就是我的家啊。如果没有出这档子事，我倒是不介意在书简湖周边，寻一处类似间王侯的避暑胜地，安然度过余生。”

陈平安犹豫了一下，“章老前辈，问句题外话，在你们龙门境老修士眼中，或是刘志茂是否提及过，途径一时一地，能不能心生感应，模模糊糊瞧出一点……气象？”

章靥摇摇，“岛主不曾说过此事，最少我是从未有此能耐。涉及一地气数流转，那是山水祇的看家本领，想必地仙也看不真切，至于岛主这种只差一步就能够跻身上五境的大修士，做不做得到，不好说，毕竟掌观山河，也只是看到实物实景，不涉及虚无缥缈的气数一事。”

陈平安犹豫不决，欲言又止。

章靥蓦然大笑道：“怎的，陈先生，当个好就这么难，明明是为他着想的事儿，却要比自家事还要更加小心权衡？陈先生，有句话，以前没熟到份上，说不得，如今呢，咱俩还算不得什么朋友，只是章靥明天是生是死都难说，便与你不客气了，就想要与你说道说道。”

陈平安笑道：“章老前辈只管说。”

章靥注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久久没有开，嘿了一声，说道：“突然之间，无话可说。这可如何是好？”

陈平安无奈，摘下养剑葫，喝酒提。

哪怕只是听闻青峡岛变故，就十分耗费，牵一发而动全身，此后诸多盘算，更是劳心。

陈平安说道：“鹘落山最东边有个刚刚迁徙过来的小山，我在那边看到了一些古怪气象，章老前辈若是信得过我，不如先在那边落脚，就当是散心。如今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刘志茂在宫柳岛身死道消，被杀儆猴，到时候老前辈该如何做，谁也拦不住，我更不会拦。总好过现在就回去，兴许就会被视为一种无形的挑衅，一并押宫柳岛水牢，老前辈兴许不怕这个，反而会因为能够看到刘志茂一眼而欣喜，只是既然如今青峡岛只是横波府遭殃，尚未彻底倒塌，就连素鳞岛在内的藩属也未被波及，这就意味着一旦以后出现了转机，青峡岛需要有能够挺身而出，我，不行，也不愿意，但是章靥这位刘志茂最信得过的青峡岛老，哪怕境界不高，却可以服众。”

章靥仔细思量一番，点点，自嘲道：“我就是劳碌命。”

章靥突然以心湖嗓音告知陈平安，“小心宫柳岛那边，有在以我作为诱饵。如果是真的，对方为何多此一举，不是脆将顾璨和春庭府作为诱饵，我就想不明白了，想必其中自有需要如此百转千折的理由。当然，陈先生应该想到了，我不过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求着自己心安而已，担子，在我离开青峡岛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我放在了陈先生肩。”

陈平安会心一笑，道：“有些客气话，还是得有的，最少对方心里会好受许多。这也是我刚刚在一个姓关的年轻那边，知道的一个小道理。”

章靥打趣道：“陈先生还要与别学道理？”

陈平安指了指章靥，绕后指了指马笃宜和曾掖，又朝着鹘落山山脚村落，随手画了一圈，“书外道理茫茫多，只说方才一件小事，乡野村民也晓得过桥礼让，高高在上的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