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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谱。”江承没好气地接过话茬，又给自己满上了。

“喂喂喂说话着点调啊，我哪天不是为军部的事着急上火，天天逛窑子的明明是我爹好吧？”沈耀反驳他两句，倒勾起了兴致，伸手拍了拍江承坐的沙发扶手道，“哎，我前些天刚去听了鸿新班柳老板的戏，嘿你别说，红还真不是没道理，怎么着，今天叫个班子过来唱一个？”

江承拿眼角的余光瞥他一下，不甚在意地接着喝酒。

“怎么？”沈耀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围坐的大少爷们都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忙问，“喝了一年半载洋墨水，这是换味了？”

“哎哟，沈大哥常年在关南，自然对津州的事不熟，”宋昭扫了眼上座的江承，解释道，“继良兄屋里有，自然看不上外那票野野鸭。怎么样，想不到吧？”

沈耀睁大眼睛看着宋昭，叶斌杜寒等绷着嬉笑的脸色附和着点。

“哦？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沈耀不由得坐直了，“那可真是不巧，家父还想着过几天请咱江少去家里吃个饭，给我三妹招个乘龙快婿。不想晚到几个月的功夫，就被截了胡？”

“可不是，”宋昭接腔，俨然看热闹不嫌事大，“就他下飞机刚落地那天晚上，继良兄一眼相中家，戏还没听一折，就打定主意把整回家了。”

沈耀惊诧地望向江承，江承藏不露地笑笑，啜了酒。

半年前，江承回国的接风宴。

宋昭牵叫了几个以前混在一块的太子爷小聚，四五个指天画地喝酒发牢骚，末了宋昭还要附庸风雅，非说上回饯别宴上没听戏是莫大的缺憾，这回庆祝江承回国一定得传一出听听，满足一下他这个铁杆戏迷的心愿。

众于是又指天画地地揶揄了宋昭一番，反正图个乐子，就命快马加鞭去戏园子传了一出。

顾声就是这么来的长福酒楼。

传的是《锁麟囊》，顾声唱青衣，出场一声缠绵悱恻，句句低徊，两颊生霞，偏眸光一转，身段妖娆，秾丽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