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Restart-24┃骨相。（2/2）

来没见过那么凶的卦象，唬得他好几个月没敢开张，说是要避避这凶气。后果不然，那几个就出事儿了。”

“您师父怎么知道那几个后出事了呢？”朱浩文敏锐地抓住疑点。

老太太拍了拍自己搭在床沿的腿，叹道：“我师父那啊，就是好奇心重，那时候又年轻，卜了那么个凶卦，他说一辈子就见过一次，心里猫抓似的，想知道应在什么事儿上，耳朵里听着那几个提了一句要去什么什么书斋，就记心上了，后三天两往那儿跑，真逮着一天看见那几个进去了，没过多久又出来了，他就觉得不对劲儿，说那几个跟中了邪似的，五迷三道，出了书斋就各走各的，结果还没走出多远，就让枪给打死了，身上那血窟窿……”

“等……您等等，”卫东一脸黑线地嘴，“枪打死？敢问那是哪个年代的事儿啊？”

“二几年还是三几年那会儿，”老太太说，“那时候到处都打仗，得很。”

卫东心下算了算，这老太太看着八十来岁了，她师父年轻的时候……可不么，那时候正呢。

“您师父说跟中了邪似的，具体是什么样的表现您知道吗？”柯寻继续问。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声音缓慢且哑地答他：“我师父说，那几个从书斋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没魂儿了，跟活死没啥两样，早晚就是个死。”

这话说得众禁不住齐齐打了个寒噤。

“那您师父有没有跟您细说过，那几个的骨相是什么样的？”柯寻终于循序渐进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老太太对这件事似乎记忆犹为刻，因而没有做太长时间的回忆，抬起枯瘦的手在柯寻的身前比划：“我师父说，就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黑纹儿，那几个，全身的骨相密密麻麻都长满了。说是看着像是花纹儿，我师父也不认得，你们身上这个，我也不认得……”

“花纹儿的话，您能说一下是什么样的吗？”柯寻追问。

老太太一脸发愁：“说不上来，有弯弯曲曲的，有圈圈拐拐的……”

“您能画出来吗？”吴悠急道，没等老太太反应过来，从自个儿包里胡翻出几张面巾纸和一支眉笔，硬塞进老太太手里，“您试着画画。”

老太太从床柜上拿过自己的老花镜，一边从镜片上方打量坐在面前的柯寻，一边用颤巍巍的老手拿着眉笔在纸上画，遗憾的是画了半天，满纸都是颤抖的纹，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吴悠又去要了正经的笔和纸来请老太太重新画，画出来的图样却仍然是几根像是触了电的七八糟的线条。

老太太放下笔，一边摘眼镜一边摇：“不行喽，老了老了，拿不动笔也看不清喽……”

老的年纪确实太大了，平时抬个手都颤抖，更莫说拿笔画画这样相对细的作了。

众倍感无奈，却也实在不能强求，柯寻只得道：“那您记不记得，您师父说过的那几个去的书斋叫什么名字？”

老太太想了很久，最终摇了摇：“不记得了，要不就是我师父没说。”

朱浩文道：“您师父之前住在什么地方？是本市吗？”

老太太点了点：“他老家祖辈儿都住这儿。”

“他家里现在还有吗？”柯寻忙问。

老太太却摇，叹了气：“我师父没作养下儿来，他说我们这个的，泄露的都是天机，都是要遭天谴的，老天让他绝户，怕就是报应……我自打学了这一行，年年三灾八难，好几次差点儿过去了，可不也是报应？”

线索至此，已再难有所进展，柯寻几又陪着老太太说了些闲话，见老太太神不大济，就作辞离开。

“那个‘没了魂儿的活死’……”直到走出这片住宅区，卫东才第一个开，“你们觉不觉得……有点儿像那些死在画里的，留在现实世界中的‘皮囊’一样？”

众一时沉默。

谁也不曾想到过，在近百年前，竟然有着那么一批，和他们这些，有过相同的遭遇。

那么，那批最终的结局是什么呢？

是如老太太的师父所见那样，全部惨烈的死去，一个不剩？

还是能有，有幸地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