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倾家荡产只为信(2/3)

不会袖手旁观,刚才不管是偷换概念、浑水摸鱼也好,还是煽动众怒、挖坑给窦弃跳也罢,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引来店主预。想来以这家逆旅里里外外透出来的讲究,店主应该在钱塘有些势力,对付窦弃这样的本地游侠儿,自是再好不过。

“是詹郎君,他来了就好,此事定能道个明白!”

“哪个詹郎君?”有外地问道。

“詹郎君你也不认识,还住什么至宾楼?”

“他是至宾楼的大管事,钱塘詹氏的子弟,这些年至宾楼能佑这样的局面,全靠他经营有方。”

“话是这样没错,不过自从詹老侍郎故去之后,詹氏的嫡系子弟没成器的,偌大一个詹氏,最后竟要指望一个婢生的庶子!”

朱衣男子走到近前,看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可噪杂的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窦弃犹豫了下,刚要开,却被朱衣男子挥手打断,他面带笑意,道:“两位的纠纷我已经清楚了,不必劳烦重复。这样吧,由我再问一次,然后给你们做个了断,如何?”

窦弃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对,可被朱衣男子的目光一扫,心一窒,悻悻然的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再表示异议。

“窦郎君昨辰时住的鄙店,店历记录时没有言明随身携带有贵重之物,且同意和他共宿,可对?”|

窦弃急道:“我带的鹿脯是宝物,怎么能跟你们说?要是记到店历上,岂不是皆知,夜夜闹贼?詹珽,你别想推脱!”

所谓店历,也就是登记本,需要详细记录住客的名姓、乡址、从事何业、所为何来等等资料,要妥善保存,留底备案,逐月定期由官方检查。不过商家开店为的是求财,执行起来难免会有松怠,客要是真的编造谎话,也不会真的去追究。

詹珽笑容不改,道:“窦郎君莫慌,此事已经查的分明,该鄙店负的责任,我可以做主,一定负责到底。”

说完目光转了过来,经过徐佑时微笑着点示意,似乎知道他刚刚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然后停留在那身上,笑道:“何郎君紧随窦郎君之后,进了鄙店,要了一间上房,但手略显紧凑,所以也同意和他共宿。我说的可有一句虚言?”

徐佑这时才知此姓何,何乃江东大姓,早些年也有几支是士族,可后来逐渐没落了,如今遍布江东数十支何姓,大多是寒门庶族。

姓何那道:“詹郎君说的是。”

“好,既然两位都无异议,我接着往下面说。昨夜一夜无事,今天一早,窦郎君外出,回来后发现鹿脯不见,以为是同舍的何郎君盗走,而何郎君并不认罪,是不是?”

不等窦弃和姓何之,围观的群已经等不及了,道:“是,詹郎君说的一字不差!”

“詹郎君,窦弃说他的鹿脯是杜祭酒给的,你觉得可信吗?”

徐佑饶有兴致的望着詹珽,想看他如何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除他之外,其余众更是屏住呼吸,等着詹珽的答案,包括窦弃本,也显得有些紧张,死死的盯着詹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詹珽微微一笑,道:“窦郎君的鹿脯确实是杜祭酒取自神鹿左项之所制……”

“啊?真的?”

“窦弃竟然真的得了神鹿的鹿脯?”

“我们刚刚错怪他,是不是惹恼了天公?”

“哎呀,等下去靖室悔罪,有同去的吗?”

窦弃没想到詹珽竟然这么轻易就承认了鹿脯的存在,他所谋划的事,最大的难处就在于此,这会骤然听到他的话,数来已经耿耿于怀的大难题迎刃而解,欢喜的几乎要叫出声来。

徐佑心中一动,到了这会,他要是再不明白窦弃今其实是故意闹事,前世里就妄称了狐帅这两个字。

窦弃比何郎君早店,目标当然不会是这个不小心跟他住到一间客舍的倒霉鬼,如果所料不差,最终要对付的就是这家至宾楼的主——詹氏!

徐佑不是神仙,一时还猜不到窦弃的具体计划,可不管什么计划,都应该跟他时不时挂在嘴边的这块神乎其神的鹿脯有关。

詹珽看起来也是个聪明,处理此事,首先要否认的就是鹿脯的存在,又为什么会傻傻的往坑里跳,当着这么多的面承认呢?

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道:“既然鹿脯是真,那这个姓何的到底是不是偷贼呢?”

詹珽冲着喊话的方向拱拱手,道:“何郎君是不是偷贼,我不敢断言,但正如方才这位徐郎君所言,他要真的吃了鹿脯,恐怕早就成仙得道,不会站在这里受诘问。”

又有道:“按詹郎君的意思,窦郎君丢了鹿脯是真,何郎君不是偷贼也是真,那鹿脯到底哪里去了?”

詹珽首次露出苦笑,道:“这可难倒我了……鹿脯不翼而飞,已经过去一个时辰,恐怕已经很难找到……”

窦弃怒道:“此话何意?难倒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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