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以退为进（1/2）

朗坊做梦也没想到，事会朝着这样匪夷所思的方向发展，平地里会这么冒出个刺客来，而且，就像言书说的，这刺客他还真的就认识……

不，不止认识，而是相当熟悉。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在这宰相府里，能当的起一声夫尊称的，除了才刚晕过去的那一位，也就只剩下如今身首分离的这位了。

如夫，这是府里上下所有对这位如今横死的子的尊称。

熟悉朗坊的都知道，这位宰相一生铁血，虽是文臣，格却和武将无疑，纵观其生平，别说是如文一般感春伤秋了，就连七六欲也难从他身上见到。

手段酷厉，杀伐果决，遇事不留面，这是祁国百姓对自家宰相最中肯的评价。

可偏生是这么一个，也有遇见例外的时候。

在这世上，似乎确实有一种说法，叫做一物降一物，比如大象再厉害，也拿老鼠毫无办法一般，冷漠如朗坊也有真心动的时候。

而这子，就是那难得一见的动。

苏莹儿，那是个连名字都带着吴地的软侬气息的姑娘。

通常听说，看要一个是否长得水灵，只看她那一双眼就行了，若是眼含春波，那这十之八九也是差不了的。

从前朗坊还不定这话是什么意思，毕竟对他来说，子的风多在举止上，但凡五官不差，气质拿捏得当，自然是好看的。

直到他遇见苏莹儿。

初见时，她还只是个烂烂的小乞丐，脏兮兮的脸蛋看不出本来样貌，瘦弱的身体裹在打满补丁的衣裳里，蜷缩着瑟瑟发抖。

被马车踢翻的碗里似乎还放了半个黑的馒，沾满泥泞她却若珍宝，明明怕的快死了，偏还拖着断腿匍匐着上前将碗牢牢护在怀里。

若是没有那一回，她不过就是一个被马车碾压到了的路边蝼蚁，可偏偏，她就是回了。

那一瞬间，朗坊才正真明白什么叫做眼若星辰。

经历了太多世故算计，他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看过这样的眼神了，像是清晨林间才醒的小鹿，尤带着几滴晶莹剔透的露珠，惶恐不安却又无比坚韧的看着自己。

再然后，就是画本子里的节了，不过英雄美一见如故。

活到郎坊这个年纪，也没有那些所谓的门第之见，别说是身世清白的落魄乞丐，便是尝万唇的花间娇客，纳了也就纳了，不过就是妾室罢了，世俗又能奈他何？

要说他完全没有起疑过这场艳遇，那就太小看他了，只是一路查看下来，苏莹儿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不通琴棋，不懂诗画，与那些被刻意调教出来捕获男的姑娘完全不同。

吃贪睡，喜欢逗弄猫狗，整嘻嘻哈哈的胡闹，却又足够乖巧听话，渐渐地也就成了这端肃严整的宰相府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后来倒是长大了，长开了，不知是不是因为通事，眉目间也一点点的染上了子的风，只有那双眼，始终清澈见底不沾尘埃。

朗坊闭了闭眼，将奔腾的思绪彻底压了下去，再睁开时又是一片清明不羁:“言大这话说差了，这子是谁老夫也不知道，想来大约是谁一早安在这处，见机挑拨罢了。如今祁靖两国好，多的是眼红心颤，暗地里做一些不流的小动作原也无可厚非。”

话说的冷漠，连眼神也没有再多给一个。

这个昔里在府里受尽宠的姑娘，此刻在他眼里已然成了最不值得思量的存在。

“是吗。”言书楚楚可怜，一双眼颤啊颤的表露出了惊魂未定的心里:“也难怪，今儿本是宰相大寿辰，来的又多又杂，便是您老家手眼通天，想来也会有不到之处，才叫有迹可循混了进来。”

言书这话说的明白，眼下他差点在宰相府里遭难，如果这是祁国安排的自然是没有杂话说，责任如何不言而喻。

可要不是他们安排的……那这可就更说不清楚了，堂堂祁国宰相，府里的安防竟然疏漏至此，无论说出去与谁听都会不可避免的成为一场笑话。

明明是不好听的话，被他一说倒多了几分体谅之意，只是这种体谅很有些默认祁国侍卫无能的意味在。

“大这话是何意？”果然，真有坐不住了，藏在后小声质问:“难不成是在说我大祁无不成？”

言书诺诺:“玉璃并非此意。”

并非此意个鬼……

吴衾在他身后一双眼几乎要翻到后脑勺去，只能生靠着一气撑出了一本正经来。

他算是看明白了，什么温润如玉的第一公子，优雅多的俊美少年，都不过是言书披在外糊弄的一层画皮罢了。

这家伙，彻彻尾就是一个疯子。

吴衾虽不知这突然冒出来的刺客是哪来的，可也知道言书这般作态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