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土色的小熊（2/2）

，你在嘛啦，这首曲子不弹够二十遍不许睡觉。”

然后，她又拿手指指了我，以命令的吻对我说话。

“你，去吃饭。”

条形餐桌，上面铺的是碎花桌布，漂亮得很。

晚餐很丰盛，鸭鱼都有。

但却是他们吃剩下的。

我问苏凯：“爸爸，你们吃饭为什么没有叫我？”

苏凯说：“你睡得正香，没忍心叫你起来。”

就算是剩饭，我也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光。

范丽从书房里出来，黑着脸责怪苏凯。

“你妈怎么养孩子的？一个孩子没有一个吃相，跟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还能有点形象不？”

苏凯没有辩解，默默地收拾碗筷。

范丽恨恨地瞅了我一眼：“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孩子？”

这一天晚上，我一个睡在阁楼里。关了灯之后，黑夜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似的，害怕极了。

那个陪伴我多年的小熊被范丽勒令苏凯洗了十遍，然后挂在了院子里面。

大半夜，我摸索着下了楼。

推开了二楼爸妈房间的门，床很大，我悄悄地爬到了范丽的身边躺下，一个六岁的孩子，终于尝到了妈妈的味道。

妈妈身上有一种迷的香味。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穿着苏南身上那一件淡色的公主裙，妈妈拉着我在花的海洋当中徜徉。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下面的地板上，睁眼就看到一双雪白的脚站在脸跟前。

范丽的尖叫声特别地刺耳。

“苏凯，快，快将她给弄走。”

那之后，爸妈的房间门我再也没有推开过，因为门从里面给锁上了。

不记得有多少个夜晚，我是靠在他们门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