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90.赤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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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总有轻狂的梦，但梦终究会随着岁月一点点消磨殆尽。

不过，这对他顾凡来说其实还真没什么患得患失的。

毕竟他小时候的梦想就很现实了，他只是想好好活下来。

孤儿院的经历着他早熟，也多亏了赵一凯，没让他陷泥潭同样染得一身黑。

但那段经历到底给他带来了什么样的后果，或许赵一凯都不清楚，他却是知道自己与常有所不同……

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那个皎洁如月的孩，看起来净到比白纸更甚，或许只有清澈如无物的蒸馏水才能形容。

如此无暇，如此冷漠，以及她切换的两种姿态。

顾凡轻轻捏了捏手指，压下内心处无可见的角落，不知明的暗在滋生，却被他一次又一次地压下。

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突然觉得有点可笑，本以为前面这些事就够荒诞离奇了，结果自己又穿越来了这个玄幻的世界。

自己也变回了尚在孤儿院时的年纪。

这是老天爷都想再给他一次机会重新来过吗？

他又何德何能……

“思考生哲理结束了吗？”

孩清冷稚的声音突然打断他的胡思想，顾凡也看向她。

“那接下来要做什么？”他确实没什么感伤的乐趣，毕竟他也不是古代时候的那些酸文。

只是有些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活下去这个目标于现在的他而言，太过简单。

“你也不必想太多。”小姑娘坐在刚刚烨的躺椅上，清冷中又透出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慵懒。

“你来到这里是上天注定。”小柒指了指自打顾凡来到这里以后就一直沉沉的天空，又摸了摸自己盖住右眼的面具：“就像我是那所谓的诅咒一般。”

“你认为的灭顶之灾，可能只是上天的一个恶作剧，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柒说着，白皙的柔荑按在了她面具的边缘。

“想要看看嘛？”她说，樱色的薄唇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打碎了她刚刚的冷漠。

顾凡沉默地看着这个孩，他感觉自己对狐狸有一个新的认知了。

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勾心魄，莫非这就是种族优势？

小柒似乎也没想等到他的回答，便掀开了自己的面具。

顾凡瞬间虎躯一震。

赤红色的眸子倒影宛如地狱中罗刹爬出，孩的右眼中如同泛起一团化不开的浓雾，粘稠到似要滴血。

这样一只眼睛……顾凡仅一眼就觉得自己要陷其中，是一种无法自拔快要溺死的震颤感。

一赤一银两种色差极大的瞳色，让原本清冷如谪仙的孩现在多了几分妖冶和危险。

“看。”孩抬了抬下，示意顾凡往上看。

也正是她的声音和她的动作，才让顾凡猛然回神，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孩取下面具已经是绝美，但直觉让他远离这个孩。

顺应她的话抬看天，忽然发现之前在那片森林时看到的巨大黑色缝隙又出现了。

“这就是我的诅咒。”孩淡淡道。

言罢，她重新戴上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