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马鸣风萧萧（4/4）

“哪一根手指？”

“无名指。”

年轻拿着刀子的手在龙渊的手掌上面轻轻滑动，刀锋与手指的皮肤若即若离，他清晰地看见刀柄上的龙字。这把刀子是在去年的庙会上让一个跑江湖的手艺特意打造的，离开学校以后总是随身携带，就像是影子一般紧紧跟随他，无数危难之中，都是依靠这把刀子杀出重围。年轻缓缓举起刀子，对准龙渊的无名指，龙渊慢慢闭上眼睛，他不想看见自己的刀子落在手指上，然后听到手指落地的声音。黑暗之中，龙渊感觉恐惧包围着自己，浑身的血涌上大脑，为什么要害怕？他在心里问自己，害怕又有什么用。他感到一阵冷风吹向自己的无名指，紧接着听到一声清脆地响声从标靶盘上传来，龙渊睁开眼睛看见一直匕首在他的无名指和小拇指中间。

“用这只匕首，刀子还给他。”坐在椅子里的中年发话。

年轻将刀子放进龙渊的袋里，他能感觉到刀子坠落在黑暗的袋里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也能感觉到麻木的手指又有了温度。年轻从标靶盘上拔下匕首，将匕首举起来，龙渊紧紧盯着匕首的刀锋，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无处可逃。另一只手隔着衣服，碰到自己的刀子，忽然闪出反抗的念，随后立刻熄灭。他懂得江湖的规矩远远比一根手指重要，而且很清楚自己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劳之举，只有接受面前发生的一切。

年轻拿着匕首的手迅速落下。

就在匕首落到无名指上的那一瞬间。

“停。”中年的声音传到龙渊的耳朵里。匕首从龙渊的无名指上面轻轻抬起，被划的那层皮肤迅速沁出血来，血沿着他的手指流向手腕。

“真是后生可畏，有胆量。真应了那句老话，自古英雄出少年。”中年走过来，依然脸上挂着微笑。

“拿纱布下楼给他包扎好，送客。”中年向年轻摆了摆手。

龙渊跟着年轻刚走到门。

“留步。”身后传来中年的声音，龙渊回过。

“记住，什么时候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荣哥这里始终给你留着一个位置。”中年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依然满是微笑。

龙渊跟着年轻回到一层客厅。龙渊包扎好伤，年轻安排一个小弟将龙渊送到门，一辆出租车等在那里。龙渊又回到县城，在鼓楼大街十字路下了车，那辆出租车转弯原路返回。天色蒙蒙亮，大街上冷冷清清，龙渊看着临街的店铺大门紧闭，一路走过看不见任何影。冷风吹过，龙渊感到手指刺骨的疼，他暗下决心，三年以后一定要做这座县城的江湖大哥。

龙渊很聪明，不仅学会收保护费，还做起了出租车的生意。不到半年的功夫，这座县城所有的水果摊位，沿街的饭馆都变成他的地盘，与此同时，他还结拜了八个兄弟，这些少年都是有权有势的家庭背景。大家聚会的时候，每个一辆野狼125摩托车从大街上呼啸而过，街的称他们为飞车党，社会上的边缘势力称这群混迹街的少年是太子党，没有愿意和这群少年争锋相对。出租车公司的老板表面上是同学的叔叔，周围的很清楚，真正的后台是龙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