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3）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兄弟发廊的招牌亮了起来，卷帘门两旁霓虹闪烁，“剪除千丝烦恼，烫出万种风”。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光老板右手拿着剪刀和梳子，弯下腰左手拉开抽屉，眼睛的余光正好瞟见镜子中满眼红丝疲惫不堪的面容，烦躁地将剪刀和梳子扔进抽屉，左手使劲一推，抽屉砰地一声闭上嘴。

走到店门外，从兜里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拿出打火机，按了好几下，火苗也没有窜出来。光老板甩了甩手中的打火机，再次按下打火机开关，微弱的黄色火苗露出半截脑袋，点燃嘴边的香烟，用力一吸，香烟燃起的一端立刻变得红亮起来。

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烟雾，光老板蹲在店门闷闷地翻看着手机里和友的短信。过往的回忆愈是甜蜜，此刻的痛楚愈是铭心刻骨。就在今天上午，友的母亲打来电话，已经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如果今年年底不能完婚的话，那么他们就会带着儿去相亲，从此和他断绝一切往来。

友父母的要求并不过分，一套房，一辆车。在如今的社会，这基本上算是最低要求。可是，凭借他现在的经济条件，连房子首付都凑不够，谈什么房子和车子。要友违背父母的意愿，死心塌地跟着自己，这无异于痴说梦。换做自己，他也不可能因为恋对象，就抛下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的父母。

你做什么就能成为什么。

这句话他曾经在明星商对年轻学生的演讲节目里听到过，是啊，很有道理。只是他不过是一个理发店老板，除了给别剪发，其他的什么也不会。说的好听可以沾上“老板”二字，说得难听点他不过是一个剃匠。

香烟很快就燃到尽，就像他和友的。光老板将烟扔在脚下，站起身，用脚来回地碾了几下。抬起看见一个戴着盔的送货员骑着摩托车从门经过，车上载着送货员的朋友，就好像要将朋友送给别似的。

光老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转身回到店里收拾东西，准备找个地方喝点小酒，回家闷睡上一觉。兴许，一觉醒来，这世界的规矩就发生了逆转。正要拉下卷帘门的时候，一个中年男站在了他的身后，光老板回瞥了一眼来，有气无力地说道，“关门了，明天再来吧。”

中年男低着，谦恭地说道，“我不剪发，就是想向您问个路，您知道东湖翠柳亭在哪里吗？”

光老板哗啦一声拉下卷帘门，拔下在锁眼上的钥匙，打量了一眼中年男，指着东湖方向，“从这一直往前，走到东湖公园，那里有一块石碑，沿着湖边往石碑右侧再走个800米就是翠柳亭了。”

中年男微微点了点，道了一句“多谢”，拔腿就往光老板指引的方向走去。

光老板斜瞟了一眼中年男的背影，撇了撇嘴，走到理发店旁边的小卖部，从冰柜里拿出一罐啤酒，掏出两块钱放在收银台，对着小卖部里面喊道，“老赵，我拿了一罐啤酒，钱放柜台上了啊。”

小卖部最里面传出一个男雄浑的声音，“知道了，我在做饭，一会就出来拿，今天这么早关门啊？”

“嗯，反正晚上也没什么生意，”光老板叹了一气，“走了啊，回见！”

“好嘞！”

光老板走出小卖部，打开易拉罐，吞了两啤酒，朝着东湖方向望了一眼。忽然记起半个小时前一身光鲜打扮的周节也从店门经过前往东湖，下午光老板在给周节剪发时，听骆慈说起过，周节好像是要去见什么孩子。出于好心，他还象征地只收了周节一块钱。

其实，光老板挺心疼那个没爹没妈的孩子，只不过在现今这种况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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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自顾不暇，哪有什么心思帮别收拾烂摊子。周节和那孩的事，光老板听骆慈说过，他还劝慰过周节，流言蜚语这种事，不要搭理就好，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消失。

想起周节和那个孩见面的地点好像也是东湖翠柳亭，光老板暗道一声糟糕。刚才那个男定是孩的家长，多半是发现了自己儿和周节见面的事，偷偷地跟来了。要是被逮个正着，那周节一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光老板咬了咬牙，决定跟上去看看，如果周节和那男发生什么冲突，自己还可以劝一劝。打定主意，光老板一边喝着手里的啤酒，一边朝着东湖走去。

等走到东湖时，光老板远远地就看见周节和刚才问路的男，两正站在湖边争吵。中年男不断地推攘着周节，每推一下，周节便后退一步。说是争吵，不如说是中年男单方面地诘问。周节一直低不语，像是一只做错事的鹌鹑，呆立着任由中年男对自己肆意妄为。

光老板正想要走上去帮周节分辨几句，变故横生，中年男再次推了一下周节的肩膀，不料已经站在湖岸边缘的周节登时失去重心，扑通一声掉进湖里。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