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太子驾到（2/2）

状长舒了一气，果然还是太子的面子大，更加得意地来到李晙面前，又一次将药碗端到了李晙的嘴边。魏皛皛在一边满脸不忍地看着李晙，她帮不了他。

满身狼狈又面带苍白之色的李晙，却比她镇定多了，没有惊慌害怕，也没有求饶怯懦，有的只是看生死的淡然。他微微侧了侧，似乎是想对魏皛皛说些什么，只是身体却不允许他开，最后李晙只是面带微笑地冲她点了点。这一次的笑容里难得没有嘲讽，没有失望，他非常能理解魏皛皛在这种时候做出的选择，也希望魏皛皛不要因此而自责，这一天对他来说不过是迟与早的事。

李晙瞟了太子一眼，两算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分，在那个宽阔又没有什么气的宫殿，李皞是李晙三岁前唯一的玩伴，那种感被他刻了骨髓。这么多年，在晏平帝的压力下，两看似越走越远，实际上李晙每每有事的时候总是喜欢麻烦太子，而李皞对于李晙的请求也从未拒绝过，两暗地里算是合作关系，能比李晙与他亲弟弟李皌的关系还要好，所以李晙敢揶揄太子，敢在信里直接拒绝太子，因为他知道太子不会因此生气。所以当太子突然发难的时候，他根本始料未及，这一年多的囚禁与折辱，也许死亡对他来说真的是种解脱。

李晙其实很想问一句，我活着，你们是不是真的很难受？如果我死了，你们会不会有一点难过？可即便不问，这答案他也早已知晓，这个皇家有可能为他感到悲伤的也就面前即将要死他的太子，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太子仍旧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只有微微紧握的手能够看出，此时的他并不如表面上的那样平静。如今他已经知道他是被算计了，下了这么一步臭棋，死李晙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好处，可事已至此，他却不得不一条道走到黑，不然他的地位就真的危险了。

李晙收回了目光，微微张开了嘴，不再像之前那样抗拒了。

吴氏的笑容越发灿烂，只有李晙死了，她做过的事才不会有追究，而且她也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吴氏的手腕略一倾斜，药汁便要顺着碗沿进李晙的中。

“啊！”吴氏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玉碗砸在地面碎裂的声音响起。

魏皛皛用力地攥着拳，微微发抖。虽然理智告诉她，李晙多活一天还是少活一天，都不能改变他最终还是要死的结果，实在不必因此与太子发生冲突。父亲与大哥，他们才是一家，李晙虽说是她的夫君，但严格来说两见面还不到二十四个时辰，李晙是个什么样的也不清楚，何必为他给家里招来祸患呢？

可眼看着吴氏迫他喝下毒药时，魏皛皛还是出手了，她打翻了药碗。不等太子怪罪，魏皛皛便带着点惊魂甫定的颤音说道：“太子殿下，晋王是我夫君，皛皛虽只是一介流之辈，但也绝不允许任何在我面前折辱我的夫君，谋害他的命！即便他只能活一天，我也会守护他到底。”

这番话似乎用光了她的勇气，魏皛皛抱着李晙，有些罐子摔地说道：“如果殿下一定要王爷死的话，那就请连皛皛一并杀死吧，但是这不关我父兄的事，还请太子殿下放过他们。”

李皞意味不明地说道：“好个夫妻……”，不等他说完，门外忽然传来骚的声音，李皞怒道：“何在外喧哗？”

不等侍卫回答，屋外便闯进来一个身影，正是魏崇信。

“哥哥！”魏皛皛见到他大喜过望。

魏崇信见没事，便松了气，向太子行礼道：“拜见太子殿下。”

不等太子问罪，门外又走进来几道身影。

“御史大夫曾良佐拜见太子殿下。”

“兵部侍郎魏光度拜见太子殿下。”

“太医丞徐九章拜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