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奸阑出物（1/2）

狄山给张郁青指点坞院内厨房、粮仓、积薪房、甲兵房所在。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只见甲兵房内存储弩弓戈矛，戟剑刀盾，还有弩矢和羽箭数百。又来到燧顶，四壁是觑贼孔，可以箭和察觉敌。左右的则是视火筒，可以查看相邻烽燧的烽火。

张郁青问：“燧长乃是博学儒士，何以在此为燧长！”

“我本为博广苑太子舍。谷粱派徐堰云：兵者凶器，未易数动。北边塞萧然苦兵，中国空虚，边民困贫。由此观之，莫如和亲便。吾予以驳斥。今上作色曰：‘吾使生居一障塞郡，能无使虏盗乎？’吾对曰：‘能’遂自请为丹炉燧长。”

“如此大才，竟为一燧长，屈才了！”

“为国家计，为生民谋，何处不安安身。”

狄山道：“烽火五品，包括烽、表、烟、苣、积薪。烽是编或木框架蒙覆布帛的笼状物；表是布帛旗帜，每早中晚举表三次以示烽燧无恙，否则临燧必来查看；烟是烟灶高囱升起来的烟柱；苣火用于夜晚，举燃苇束火把。积薪是巨大柴垛，昼夜兼用，白天燃烧视其浓烟，夜晚则是熊熊大火。”

张郁青连连点。

狄山问：“童十万你可记得《塞上烽火品约》”

“虏昼塞，举二烽，燔一积薪。夜，燔一积薪，举苣火，毋绝至明；虏在塞外十里内，十以上者，昼举二烽，夜举二苣火，燔一积薪。虏塞，五百以上者，如上品约，曾至燔二积薪。虏攻亭障，五百以上，一千以下者，昼举三烽，夜举三苣火，燔一积薪。虏攻亭障，二千以上者，昼举三烽，夜举三苣火，燔三积薪…… ”

张郁青指着一两节打禾连枷状的守城武器，问：“那是何物？”

童十万一边演示一边道：“那是连梃，用来打击墙外敌。敌爬城七八尺时，旋转连梃，用力省而打击重。这若是打中，能将匈打得骨散架。”

张郁青道：“《墨子·备城门》云‘二步置连梃、长斧、长椎各一物。’雷石三百，这都是墨家守城必用。那羊大小的石便是蔺石，也称雷石。”

狄山笑道：“郁青竟然知晓守城法。我自为燧长，常于塞外墨家请教，矩社就在黄花梁下金沙滩，邓陵谷在那里教授弟子，素来与恒山派互为依傍，共同守卫国门。”

忽然凌波子指着北方道：“有匈！”

果见五里之外，有两三骑驱赶着牛羊，似乎水边饮水。靠近长城之外，特别是烽燧，都散步渠答（铁疾藜），令边民不敢靠近。匈与中土两国休兵，“长城之内，冠带之室，天子治之，长城之外，引弓之民，单于治之。”双方边境各退三百里，在中间地带开放互市。但是非互市之，匈靠近边塞即是挑衅。

狄山观察片刻道：“不用慌张！仅有五匹马，六牛，二十多只羊，马上还有两个男童一名童。这只是普通一家牧民。匈主食酪浆，这些牲畜只能勉强五六生计。一羊便需百亩地，这些普通牧民无力争夺北边上佳牧场，眼看要冬了，又必须给牲畜养膘以越冬，只能冒险来到泉玉林水边放羊……?”

张郁青自视眼力好，未料狄山眼力更是非凡，兼对匈经济生计了若指掌，令钦佩。

童十万道：“若不驱逐，恐都尉问责。”

狄山又道：“长弓鸣镝警示。”

童十万道：“如此之远，如何得？”

狄山取了一支鸣镝，目视张郁青背上长弓。

张郁青取下天狼弓，双脚稳立，以恒山派内功稳住内息，搭箭扣弦，鸣镝脱弦而出，飞天际，远远抛出去，已经是难以辨识。忽而匈牧民一阵惊慌，驱赶牛马羊群狼狈而去。众齐声喝彩。

谨候望，备烽火，虏即，料度可备中，毋远追为虏所诈。

烽燧坞院的睡房屋檐低矮，昏暗无窗，皆是大通铺。即便是燧长狄山的住处也是臭烘烘的，蚤虱猖獗。凌波子乃是子，饮食完毕，即告别众，向东边“且如邑”而去，那里是于延水得源，也是代郡中部都尉所在，自有恒山派的分舵。

丹炉燧一共十，燧长、伍长、助吏并无任何特权。张郁青作为助吏也是要像燧卒一样巡视长城。烽燧之间皆是夯土塞墙，高度在一丈到两丈之间，在一些山谷低矮处易翻爬，两道平行的塞墙，之间会铺细沙，谓之天田，是一条由细沙铺成的侦迹线，也有拦截示警的作用，如有员进出，必然要在沙面上留下痕迹。每巡视是否有越塞之的痕迹。巡查燧卒耕画天田，平刮扫沙面，以便能清晰地看出越界员留下的痕迹，随身携带木质“迹梼”，放置沙田，取走昨燧卒“迹梼”，循环往复。

这一，童十万发现天田有些异样，有从此翻越留下了脚印痕迹，虽然以树枝扫过，却还是被经验丰富的童十万发觉。两立刻仔细搜寻，终于发现了三里外脚印、马蹄印自延陵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