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1/2）

艾琳领着凯文把游乐场所有项目都玩了一遍，一直玩到夜。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偌大的游乐场空空，只有电子音乐回在寂寥的晚风中。凯文趴在摩天的玻璃门前，璀璨的彩灯在眼里闪烁，万家灯火升起又坠落，彩灯映照在黑暗的海面上，漾起五光十色的涟漪。

离开游乐场后，艾琳带凯文去了商场，买了他一直想要的赛车模型，然后去了一家快餐店。凯文点了足够三个成年吃的食物，任由食物淹没了餐桌。他从未这么饿过，一手抓着巨无霸汉堡，一手拿着薯条，像战鬥一样拼命往嘴里塞东西，否则他的胃就会吃掉自己。

随着饱足感慢慢涌上，他的动作终于慢了下来，凯文机械的咀嚼着食物，眼泪汹涌的滚落，艾琳伸出手，温柔的擦掉凯文脸上的泪水，将他珍重的拥怀中。

“妈妈，莎的病是不是好不了了？”

凯文趴在床上，艾琳正给他的伤上药。艾琳伸出食指，轻轻抚摸着凯文红肿的脸颊：“你希望她痊愈吗？”

凯文脸色苍白，垂着小声说：“其实我有时想过，要是莎没有出生就好了。如果家里只有我一个孩子，妈妈的身体不会变差，爸爸说不定就会疼我了。”

艾琳静静的望着儿子，凯文抬起，眼圈却红了：“但我还是希望莎好起来，能继续当我的妹妹。妈妈，我是不是坏孩子？”

“不会。”艾琳怜惜的吻着凯文，“凯文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孩子，是妈妈的天使。”

“妈妈，你今后还会疼我吗？”

“当然了。”

“比起莎，你更疼我吗？”

“是的。”艾琳温柔的说，“莎是里昂的儿，但你只是我一个的孩子。”

凯文心里终于平衡了，面颊上沾着泪珠，仿佛带露的花瓣，脸颊贴着艾琳的胳膊，心满意足的睡着了。艾琳一直端详着他的睡颜，瞳仁犹如幽暗的渊。

莎的病恶化得很快，她逐渐无法进食，器官大面积衰竭，只能靠鼻饲营养维持生存。里昂绝望了，把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将医生轰出了病房。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他怒的咆哮道，犹如陷绝境的野兽，“全是一群废物！”

医生提着药箱仓皇的滚出门，床上的莎微微翕动嘴唇：“爸爸……”

“宝贝，我在。”里昂连忙扑了过去，紧紧握住儿的手。莎虚弱的说：“爸爸，别生气。”

“好，你等着，我给你找更好的医生，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

“虽然爸爸经常发脾气，和别打架，但我知道爸爸其实很温柔。”莎的声音越来越小，半睁的眼中目光涣散，“爸爸……以后不要发脾气……对哥哥……好一点……”

“好，爸爸什么都听你的。”里昂紧紧握住儿的手，泪如雨下，“爸爸保证以后天天留在家陪你，只要你好好的，爸爸愿意一辈子吃斋念佛。”

莎虚弱的笑了笑，慢慢阖上了眼睛。里昂大惊失色：“莎？”

他疯狂的摇着儿的肩膀，莎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没有任何声息。里昂抱着儿，踉踉跄跄的冲出门，粗的推开拦住自己的仆，奔下台阶，跪倒在雪地里。

“神啊，我愿意折寿三十年，求你保我儿一命！”他绝望的仰天长号，“你把我的命夺走吧，换我儿活下去！”

他疯狂的磕着，额上磕得鲜血横流，染红了石阶。阳光明晃晃的照在雪地上，四野白茫茫的一片，里昂茫然抬起，刺眼的阳光灼伤了他的眼睛，他低望向莎，她的遗体却在怀中化为碎片崩落。里昂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犹如丧子的野兽，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想把儿的身体拼回原样，她的身体却碎了一地，只剩下犹带余温的衣服。

莎走后，里昂一连数不吃不喝，紧紧抱着莎的衣服，眼神枯槁，犹如木雕泥塑。他拒绝任何的接近，安德莉亚亲自来劝都没有任何反应。

第四天夜，凯文悄悄推开了房门。里昂一动不动，把脸紧紧埋在衣服里。凯文把托盘放在床柜上，盘子里盛着热腾腾的米粥和点心。

“爸爸，你多少吃点东西吧。”凯文柔声劝道，“莎最喜欢爸爸了，看到你这样肯定会难过。”

里昂浑身一震。凯文鼓起勇气，结结的说：“妹妹没了，我们都很伤心，但爸爸还有我啊。我一定会当个好孩子，替莎孝顺爸爸妈妈。”

里昂缓缓抬起，空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凯文的瞳孔骤然紧缩如针，脸色白的像一个刚焼好的瓷胎，只要敲一下就会稀里哗啦碎掉。他浑身以一种可怕的频率颤抖起来，眼泪汹涌而出。凯文也不回的跑进了卧室，用被子蒙住放声痛哭。里昂却没有任何动静，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