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娘（2/3）

心滴落到了碗里，如此明显自己都注意到了她不可能没注意到，但那舀起药汁的汤匙依旧送到了自己的嘴边，他仿佛看到那不是药汁而是一匙鲜血。

“她……是故意的……她肯定知道我也看到了……她……”牛二心里如此想着，却丝毫不抵触，谁会拒绝这么美丽的一滴鲜血呢？

药汁沿着嘴唇流了中，各种药的味道浓缩成了一个“苦”字化了开来，要是放在平时肯定得准备几大碗水漱的，而现在显然没有这个条件了。

牛二将药含在中，不是一咽下，也不是分几，而是在一点点地下咽，似乎在品，苦味也因此肆意放大，他却不为所动。是因为痛而不能动么？不是的。中再苦也抵不过心中的苦，哪怕一点点都减轻不了。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或许他知道但潜意识里却不想承认。

终于他好像品到了什么，微微皱着的眉舒展开来，整张小脸流露出一副坦然的表。

“好喝么？”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挑逗。

牛二既害羞又尴尬地笑了一下。药汁味很浓，他有点怀疑刚才品到的也许只是臆想后产生的错觉，“错觉就错觉吧，好喝……”他在心里说道，莫名的就感觉到心一甜。

一碗药喝完之后，痛感竟然减轻了不少，牛二本想睡一会，但好像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双手托腮，坐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这让牛二睡意全无，装睡了一会觉得更难受，睁着眼吧，却又无处安放，视线总是会莫名其妙地瞟向，脸上滚烫的感觉就一直没有消失过。

明明想让离开，但当她坐在那里看自己时心里却很幸福。男呵，不管处于哪个年纪其实都一样。

幸福感真的很奇妙，当你因为一件事感到幸福时越想越会觉得幸福，于是这种感觉被不断放大，以至于很容易表现出来，最常见的就是傻笑。

牛二虽然不懂，但舌根嘴角开始有点不由自主了他还是知道会发生什么的，只能硬着皮跟“聊天”，真怕再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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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自己就笑出来了。

“你是？”牛二小声问道。

“我？”眉一扬，原本平静的脸上好像瞬间挂上了一丝怒容，“我过来看看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小混蛋伤了我夫君！”

乍一听似乎有点答非所问，但牛二也不是傻子，只是愣了一瞬，便被惊地倒吸了一凉气，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悄悄地看了那一眼。

“夫君？她说那个大叔是她的夫君？那……那她是叶子的娘？这……”虽然一连串问号在牛二脑海中闪过，但显然已经不需要再作解释了。

此刻那也正瞪着牛二，慌得他赶忙将目光移开，让他感觉奇怪的是眼神中的愤怒像是装出来的一样，虽然皱着眉，却一点都不凶，反倒，反倒让觉得有些俏皮，嗯，的确是俏皮。

不知该说什么的牛二慌地解释道：“我……我没想伤害他。我要找那个横男报仇……”说道这里，牛二的怒火又像是被点燃了一样，“我要报仇，我要报仇……”他越说越激动，可是除了疼痛提不起一丝真气。

“你给我安静点。”这次真动怒了，语气生冷地说。

牛二竟然真的安静了下来，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会让自己产生不了丝毫反抗的念。

“别白费力气了，你的几处脉都被封住了，聚气不会像以前那样容易了。”

泪水涌出眼眶，滑落耳畔。“你们为什么不杀了我？”牛二平静地问道。

“杀你？为什么要杀你？我们又不是杀犯。”

”可是你们……可是那个横男杀了我们全村的。你们现在不杀了我，我一定会找机会杀了他……”一提到横男，牛二立马又激动了起来。

“你打不过他，你连还手的机会都……”

“关你事！”牛二打断她的话，“爹娘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就算被他杀死了，到九泉之下我也能挺直腰板儿去见爹娘了。”说完泪水涌的更凶了。

“你觉得你父母是希望你好好活着还是下去陪他们……”

“我不管，你不用给我讲什么道理，我就要报仇！”牛二喘着粗气说道。

静了一会，说道：“那……你看到他杀了么？”

牛二愣了，仿佛是捕捉到了什么，脸上写满了震惊。你看到他杀了么……你看到他杀了么……的话开始反复在脑中回。

“是啊！我看到他杀了么？我只看到他拿着带血的刀……他说什么来着？他说过‘都死了……不介意送你们俩上路’没错，他是这么说的……”牛二小心地搜索着回忆，痛苦即刻伴随而来。

“不是他还能有谁？”牛二哭出来声，但绪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激动了，“还有师傅……师傅也是他杀的……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