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孙承宗（2/2）

“朝廷不容我等，我等便不跟着皇帝老儿了！老大不用难过，咱这营里有兵丁八千多，据此数十里的塔山、松山还有三千多，倘若再算上锦州城的吴参将，那群劳什子天雄军，都是一群没吃过的新兵蛋子，咱们定能杀他们个丢盔弃甲！”

“对，我等不能坐以待毙，祖大死了，老大您就是俺们的儿，只要您一声令下，俺们誓死效随！”

“反了！俺们反了！”

数千祖家家丁群激奋，眼见着场面有些控制不住，几个兵丁知道虎大威是天雄军的，抽出刀子就要冲上去。

“住手！”孙承宗抽出腰间长剑，往地上一扔，大声吼道：

“要动手就先把老夫杀了吧！”

虎大威也抽出了刀子，他知道辽东的汉子彪悍，但始终克制着没有先动手，只是额却也见了汗，这些骄兵悍将，怪不得能与后金鞑子战个不相上下。

“老大这是啥意思？”那千总也不敢忤逆孙承宗，但很明显十分不解。

“祖家不听朝廷调遣、贪腐骄纵，以致今之祸，死，不足惜，老夫今来就是想问问你们，你们是大明的兵，还是祖家的兵？

倘若你们定要为祖家报仇，定要背叛朝廷、背叛陛下、背叛列祖列宗，就先斩下老夫的颅吧！”孙承宗浑浊的老眼溢出一丝泪水。

这让周围的兵士不知所措。

“老大勿要如此说，俺们虽然受着祖家的恩，但老大对俺们整个辽东都有恩，俺们嘴笨，但心里都晓得。”那千总见孙承宗老泪纵横，不觉有些于心不忍，孙承宗几乎都是他们爷爷辈的了。

可孙承宗尤自不满，指着那千总道：

“你们吃的可是朝廷的粮啊，穿的也是陛下的盔甲，你们的家大多都在关内，你们为何守在这里？是为了祖家吗？

祖家将你们收为家丁，让你们吃的比边军好，待遇比边军高，所以你们视祖家为家主、为主，但是别忘了，祖家的钱粮，也都是朝廷、都是陛下的。”

“老大是想让俺们效忠朝廷？”千总皱眉道。

能当上千总，自然知道一些朝廷的事儿，也知道祖家如今的处境，他此时也是心如麻，担心真的如此，后还会遭到朝廷的清算。

“是忠于陛下！陛下所练的新军可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那些不过是迷惑祖家的障眼法而已。

如今陛下励图治，惩处**官员，朝廷气象为之一新，不止如此，你们可曾听说与将士们同吃同住的皇帝？

当今陛下尚武，也惜你们，老夫来时，陛下曾亲对老夫说，祖家不忠是祖家之罪，与尔等士卒无关，你们勿要走歧途，令祖宗蒙羞。”

孙承宗一席话说的众士兵垂丧气，各自都低下了。

话都是大实话，祖家是给了他们比其他边军更好的待遇，可也不过是希望他们为祖家卖命，只要陛下不怪罪，他们还有什么选择呢？

孙承宗知道事差不多成了，但是陷的眼眶还是止不住泪水。

十多年前，他就曾站在宁远城、站在锦州城，如今迈步从过，看看这些后辈，再想起被后金夺去的辽东，以及那些在后金统治之下受苦受难的辽东百姓，心里就止不住的难过。

“为何老夫眼中常含泪水，因为老夫对脚下这片土地，的沉，你们呐！常常听说保家卫国、保家卫国，以后万不能再去当别的家，没有国，哪儿有家？”

孙承宗扫视了一眼低下来的士兵，没有一敢与之对视，他叹了气又道：

“还不向虎参将叩认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