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是萝莉控（326-330）（6/7）

「你别着急……不要害怕，你应该是已经失忆了……你感觉身边的一切都很陌生，这很正常……」

「唔……」苏南只能相信施医生的判断，周围曾经1悉的一切突然间变得如此陌生，这种体验实在太糟糕了。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让你感觉亲切，或者说……1悉的东西，或者是？」施医生小心地问。

苏南看到自己低下，身上穿着白色孝服，系着白色腰带，而手中还在不停摆弄几朵黄纸花。

「……没有……」苏南。

他开始朝院子外面走，阳光刺眼，一片雪亮，蝉鸣声声，聒噪夏歌。模糊的大树、模糊的马路、模糊的小镇……他像是被装在一个形怪状的磨砂玻璃瓶里看世界，迷幻得无法言说。

「慢慢来……你还在院子里是吗？」施医生问。

「不是……我到路边了……」

苏南站在路边左右张望，小镇的夏午后，马路上很空旷，连狗都看不见一条。

「很好，你一个来到路边……你看到了什么？」施医生问。

施医生话音刚落，苏南就看到远处有一个东西沿着马路在动。

一小团白色，变得越来越大，还变得越来越清晰——是一辆车。

这辆车，竟然是这个世界里，为数不多他能看清的东西。

「我……我看到一辆车……白色的，小轿车……我能看清它……好像见过……」苏南说得有些激动，好像抓住了救命稻一样。

「这很好，你见到认识的东西了，先记住这辆车…………然后呢，车停下了么？」施医生问。

「停下了……」苏南看到，车开得很慢，在他面前突然抖了一下就不动了，像是熄火。而从摇下来的车窗里，他看到了两张清晰无比，又惊恐万状的脸。

「车里，有两个姐姐……感觉和别……不一样……」她们是苏南到目前为止，唯二能看

清长相的，似乎只有她们才能把他和这个陌生的世界连接起来，当时的他感受就是如此。

「你感觉她们很亲切是吗？」施医生问。

「……不那么陌生……我能看清她们……」苏南不知道这种感受算不算亲切，但对他来说那种特殊的感觉一定是存在的，因为他看到十岁的自己把手中的纸花举起来递到了窗。

「你认识她们吗？」

「不记得。」

「她们下车了吗？」

「没有，她们……好像，很害怕。」

开车的孩戴着一副大墨镜，一手还举着手机大声叫嚷着什么，而另一个漂亮孩也在尖叫，惊恐的面容已经严重扭曲了。

「她们害怕什么？害怕丧礼吗？」

「不……她们害怕的，好像是我……」苏南看到了两个孩盯着自己时惊恐的表，不多时车子就重新发动起来，引擎咆哮，歪歪扭扭朝前冲了出去。

施医生停顿了片刻接着问，「然后呢？」

「……车开走了……」

苏南的视线一直盯着远去的轿车，眼见它在马路上斜冲，转向，冒着青烟，划出一道蛇形线路开上了对面车道。而就在此时，迎面开来一辆鲜红的卡车……

「……撞，撞车了……火……」

他感觉两辆车并没有发生碰撞，因为那辆白车离货车还有点距离，但却突然一个急转高速冲下了路基斜坡，一撞在树上……烟很快就窜起来了。

「你在丧礼时，目睹了一场车祸？」施医生问。

「嗯。」

「然后呢？你跑过去看了吗？」

「是的。」

有听到了声响，从院子里跑出来观看，很快跑过去的越来越多，苏南也混在群中朝冒着烟的地方跑。

「你看到了什么？」

「那辆白车，烧起来了……里面的……还在动……」

苏南清清楚楚看到，火焰中有一个扭动挣扎的黑色影子……但没过多久就被大火完全吞噬，什么也看不见了。

「当时你害怕吗？」施医生。

「……没有。」苏南现在很害怕，他也想从当时的他心里找到类似的绪，但是小苏南却是相当镇定，只是默默看着那团大火，嘴角好像还在…………发出微笑。

「说说你当时的感受。」

「……唔……不知道……好像有点……呃……高兴……」苏南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亲眼目睹两条鲜活生命的逝去，竟然会无动于衷，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小时候的自己，竟然这么冷血的吗？

施医生的声音过了很久才继续传来，感觉她也听懵了，「……唔……你，你还看到什么？」

苏南只看到火光、烟柱、还有跑来跑去的黑影。周围的声音极了，大火的噼啪声，们的呼喝声，里面还夹杂有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