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北洋常相忆 】（4）（2/6）

级的广东同学邓恢，他身后是水师学堂里

其他几个广东学生，心里不由暗暗叫苦。

我在学校里时，就和这邓恢不睦。当然不是我们个之间有何恩怨，而是这

大清国从上到下弥漫着的按照各种标准拉帮结派的文化使然。

就拿这北洋水师来说，北洋各舰管带大都出自福建马尾船政，以福建福州

为绝对多数。积月累，闽系官兵自然逐渐把持了北洋水师的主要控制权。建立

北洋水师的李鸿章李中堂一方面无法离开闽系海军才的支持，另一方面也不希

望闽系将官脱离他淮军的控制，所以在北洋水师中也扶持了数位高级外省军官，

例如水师提督丁汝昌、致远舰管带邓世昌等，形成了水师中闽系 之外的一势

力。

水师军中的派系对抗也自然而然地蔓延到了这北洋水师学堂里。其实学堂的

学生本来是一群来自各省同样心怀富国强兵热忱的年轻，却被这派系相斗的歪

风所染。其中，以福建学生和广东学生之间关系最为紧张。这邓恢是广东学生里

一个小，好几次就和我们一群福建新生在兵训练时言语不和，上演过全武

行。好在他和一群广东的高年级学生现在大半时间在北洋水师的致远舰上实习，

并不总在学校，也省去了我们这些福建新生不少是非。

「福州仔，好巧！你也喺喔度食饭（你也在这儿吃饭啊）？」邓恢一广东

话和我打着招呼，随后一群挑衅般地在我和佟婉如边上的一个桌子坐了下来。

「福州仔是你叫的吗？广东！上舰这么长时间，你这官话和福州话都还没

说利索啊......不如和我讲英文吧，你那鸟语我也听不懂......」我也反唇相讥道。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黄鲲，你们都是同学，也都是国家栋梁，彼此之间要和气一些」佟婉如知

道我和广东学生一向不睦，她这个旗自然是极力缓和现场的气氛。这话比她

常的柔声细语要提高了好几个音调，表面上是说给我听，实际上也是说给邓恢一

行听的。

「福州仔，今天我 不同你争，我们刚刚从大沽那边船上回来，可饿坏了。」

邓恢显然知道佟婉如话中所指，语气缓和了一些，扭过不再理我。

「吃饱了我们就走吧，今天是寒衣节，姐姐回去还有事。」对面的佟婉如起

身。我也就随着她出了包子铺往家的方向走去。

寒衣节是津门地方习俗，这天要在路给故去的亲烧纸，寄托哀思。回家

的路上，只见一路上的各个路火光点点，都是烧纸的百姓。佟婉如和我并肩走

着，默然不语，似乎眼前的点点火光令她想起了什么伤心之事，娇美冷艳的脸上

表更加凝重了。

路过一家酒馆门时，我拉了拉佟婉如的袖子，用目光示意她看向远处路边

酒馆门的一个男。

「佟姐姐，那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北洋机器局的那个书办刘树奋，就是面试

我时刻意刁难的那个。」

佟婉如看了一眼，颔首道：「这个长得就心术不正的样子，你以后少和他

来往，要时刻提防这种小。而且你看他身边走过来的那个，似乎是个本

。」

我听佟婉如这么说，半信半疑地看向刘树奋。他身边此刻走近一个留着络腮

胡子的男，脑袋后面虽然留着辫子，但是见到刘树奋时却没有行我们大清国常

见的拱手礼，而是连连鞠躬。

「看起来的确像个倭，这刘树奋都和些什么玩在一起！他不知道倭寇对

北洋舰队始终虎视眈眈吗？这要是给李中堂知道了，他这个书办也就不长了。」

我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也别想太多，倭寇里也有一些常在天津做生意的游商，这刘树奋手

握机器局物资调配大权和采办分配信息，有结他也不足为奇。快走吧，回

家还有事喔。」佟婉如也牵了牵我的袖子，示意我继续往家走。

一刻钟之后，佟婉如和我就到了家。她钻进屋内拿出了一只火盆和几大沓纸

钱，带着我到了家门 小路路边。

一 夜月从空中投下银晖色的月光。 小路上寂静无。

「黄鲲，你帮我一起烧吧......」她神色有些伤楚得说道。然后在我身边蹲下